张木木和夏梦蝶行走半日,来到一市镇,市镇前面有一高大石牌楼,牌楼由四根银白立柱支撑,石柱之上分三层坊梁,皆是银白色大石所铸,最顶上一层是坊额,坊额上题了三个黑色大字:杏花坞!
白色石柱上题了诗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张木木和夏梦蝶从中间石门穿过,穿过石门,便是一片杏花林,此时正值杏花开放时节,看着风吹杏花在空中纷纷扬扬,不一会二人头上、肩上都落了杏花花瓣。
走了一截,只觉得这杏花坞甚是繁华,二人均感高兴。
上了街市,各种吃食让夏梦蝶眉飞色舞,只见那灌汤包皮薄馅儿多,从外面便可瞧见里面的肉馅,当真香气袭人。
夏梦蝶便跑上前去,买了一笼,吃起来果然可口,不禁大赞。夏梦蝶本是蓬莱山修道之人,修道向来注重清心寡欲,此番来到中原,见了这么多美食,加上他本人又极爱吃,心里自然乐开了花。
夏梦蝶将灌汤包递了一个给张木木,张木木也感好吃,很快,夏梦蝶便不吃了,却又瞧见了那红糖冰粉,天气炎热,那冰粉晶莹透亮,看起来却真就和冰块一般凉爽。
夏梦蝶买了一碗,吃了几口直呼好吃,又分与张木木,张木木一尝,果然冰滑爽口,入口即化。夏梦蝶见张木木爱吃,便都给他,自己又跑开了。
夏梦蝶又吃了葱油火烧、蟹黄烧麦、重阳栗糕、虾爆鳝面,但凡每样都只吃几口,便丢给张木木。
张木木吃完肚子已经涨了起来,只是夏梦蝶偏生多买不吃,他又不忍浪费,后来实在再也吃不下。
夏梦蝶这时又找张木木要钱再买些樱桃来吃,张木木说道,“哥哥,你光买也不吃,你看我都撑成这样了,咱就别买了吧?”
夏梦蝶眼睛一翻,说道,“贤弟,你不会舍不得花钱了吧?”
张木木尴尬地笑道,“哥哥,咱们这一路走来,都是我请你吃,我想着怎么着你也会回请我一回,却不曾想……回回都是我请!”张木木拿眼瞧了一眼夏梦蝶,接着说道,“再吃,咱就没钱啦!”
夏梦蝶哈哈大笑,只笑得直不起腰,眼睛一横,说道,“我可没钱!贤弟,你不要如此拘谨,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照你这般,实在不痛快!”
二人正说着话,迎面过来一顶八人所抬的朱红大轿,轿子在潇湘馆门口停下。
只见从轿中下来一女子,这女子一身紫红葡萄色长裙,长裙拖地,手拿一把梅花团扇,头上插一把水仙簪子。一下轿,一个丫鬟便扶住她手,领着上楼。
张木木和夏梦蝶不禁看的痴了,夏梦蝶看着张木木那痴呆的样子,一拳打在他胸口剑伤之处,说道,“贤弟,你不是吃饱了么?怎地还淌这多哈喇子?”
张木木虽然剑伤已好,但是兀自还是隐隐作痛,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雍容华贵,又冷若冰霜的女子,不禁看的呆了,可被夏梦蝶一拳打在心口,方才感到脸红,居然这般失态。只得对夏梦蝶讪讪一笑。
放眼看向对面,还有一人也看的痴了,此人便是赵成!
赵成仍旧还是一身粗布衣裳,提着一把剑。
张木木见到赵成,甚是高兴,连忙上前,说道,“赵兄,好久不见!”
赵成见是张木木二人,眼里也放出光来,赶紧说道,“原来是你们,哎呀,你说这女子到底是谁呀,像这般漂亮的女子,天下间只怕没有第二人。”
夏梦蝶将眼睛瞧向一边。
此时身边一个中年男子,似一书生模样,说道,“这便是杏花坞第一名妓,戴宝珠!”
赵成一听说是名妓,不禁心下凉了半截,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好看的女子,偏生是个妓女!”
只听得那中年男子说道,“年轻人,千万要出息些吧,且不知道这杏花坞内多少富商大贾因为她而家破人亡,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