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乎一个下午,直到晚上,胧月才来见赵成。
一见面二话不说,胧月便责骂道,“赵公子,你昨晚真的是太冒失了。现在你还要见我,又有什么用?”
赵成见胧月肯来见自己,已经十分高兴。
他自和戴宝珠相识,便觉得世间女子都是口是心非,所以虽然听见胧月嘴上说见她无用,却似乎在心里又燃起更为强烈的希望。
赵成讪讪说道,“昨晚喝了些酒,却没想到事情闹得这样大。”
胧月冷笑道,“你知道事情闹大了?”
赵成不明所以,便瞧着胧月。
胧月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潇湘馆是何种地方,你到那里撒了酒疯,今天还稳稳当当站在这里,却是万幸了,你居然还知道事情闹大了。”
赵成这才明白,自己到潇湘馆大闹一场,今天没有人来找麻烦,定然是戴宝珠从中斡旋的。
却又想起那日,郑家围了云来客栈,也得了戴宝珠搭救,自己可不就是一来,就尽给她添乱么!
便说道,“肯定给宝珠添了不少麻烦!”
胧月眼一番,说道,“这还用说?你去撒了酒疯,出了气,可是知道姐姐有多么为难?”
赵成只得长长叹一口气,就怪自己,一到关键时刻,便控制不住自己。
胧月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为要紧的,关键是昨晚,本来姐姐在会见非常重要的客人,而你却跑去撒酒疯,闹脾气,你可知姐姐是何等人物,若是姐姐当年的个性,只怕你都不知死了几回了。”
这一番话说得赵成简直抬不起头。
见说得赵成再无话说,胧月接着说道,“赵公子,其实姐姐也知道你是个心肠极好的人,所以才极力维护你,可是你也让她太过为难,所以就请你忘了她吧,可千万莫要再去找她,若是真的把她惹恼了,那你我都难看。”
赵成开始紧张起来,说道,“若是宝珠这次原谅了我,日后我必事事都依得她,只是求她莫要如此狠心。”
胧月啐一口,说道,“她可是不信你说的话了,今日说了,明日便就忘了,你可休想在欺骗她。”
赵成赶紧说道,“这次断然不会骗她,早知道离了她是这般痛苦,当初我做什么也不该跑去找她,可是纵然我有一万颗悔过的心,她却只是留下一封书信,我便再也不敢找她,可教我如何是好,胧月,我是被逼无奈方才找你。”说着,竟然眼角有了泪星。
胧月见他果真是急了,也有些感动,便说道,“看你这样,我也不瞒你,姐姐今早回去,也是哭红了眼,足见她也同你一般伤心,只是你这人,太过讨嫌。”
赵成又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说着,呆呆站在那里,神形也极为可怜。
昨日还是个孤胆英雄,今日便似一个犯错孩子一般,可见那种懊悔心情,着实真诚。
胧月既为他打动,便轻声说道,“你也无须太过着急,待她消消气后,我再与她探探口气,若是她气渐消,我便再与你传话,你同我见机行事,可莫要再鲁莽冲动,若是再出了岔子,日后也休要再见我,知道吗?”
赵成当即笑逐颜开,立马说道,“胧月姐姐,大恩不言谢,兄弟铭感五内。”
胧月也露出笑脸,“你们这些男人,这张嘴脸,真是要不得,日后若是有负宝珠姐姐,瞧我饶得了你!”
赵成连忙答道,“哪里敢,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