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走在街上,走在空气里,静悄悄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漂浮起来,他也似乎回到小时候。
独孤剑南父亲是个官员,有正妻,娶了七房姨太太,独孤剑南便是七姨太所出,因为是庶出,从小在家中地位不高,加上他又贪玩,不爱念书,便被送到神剑门学习剑术,却不曾想他竟然,是个学剑的好材料,在神剑门成了出类拔萃的弟子,也算给家里挣了一点颜面。
自家中母亲去世之后,他便再也没回过家,他对那个官员父亲无感,又不爱读书,是以对忠孝仁义也无甚认识,学了一身剑法,倒是颇为自豪,也做了一派掌门,虽不似父亲在庙堂有官有品,却好歹在江湖上也有名有姓。
只是随着年纪渐长,终究还是希望自己成就能被父亲认可,他虽看似风流剑客,实则谨小慎微,既多疑又敏感,江湖上和他相好的女子甚多,他却无一个明媒正娶,是以而立之年尚未成婚,并且多年生活在凌七翎阴影之下,表面上和凌七翎一样风流潇洒,实际上名声既不如他大,又不如他真正洒脱潇洒。
梦境中,独孤剑南似乎回到宅院,娘亲依旧年轻,只是自己却已长大,父亲含着眼泪向他忏悔,说道,“爹爹后悔小时候忽视了你,都是爹爹不好,即使你不爱读书,练好剑法也是好的,将来也可以考取武状元。”独孤剑南也流下眼泪。
接着,独孤剑南师傅出现在眼前,说道,“神剑门,指望在你手上发扬光大,前路多艰,不要泄气,这次围剿牧花城,一定要尽心竭力,让神剑门在武林之中大放异彩!”独孤剑南听完信心大振!
接着,杨蓉朝他走来,问道,“你如何连一个蛮子都打不过?真是丢人现眼,看看你师兄凌七翎,何等英雄?”这几句话说得独孤剑南冷汗涔涔。
太多的人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一时间惊心动魄,终于,呛了一口,忍不住咳嗽,醒了过来,头却浑浑噩噩,感觉十分胀痛,却默默呼呼看到墙上似乎伏了一黑衣人,没有掌灯,只有微弱月光,却也瞧不清楚,只是独孤剑南看的分明,那一定是个人,似一只蜘蛛一般,一个巨大的黑蜘蛛,伏在墙上。
独孤剑南倏地翻身下床,宝剑已经握在手中,喝道,“何人擅闯?”
只见墙上那黑影依旧一动不动,独孤剑南心道,“难道是我瞧错了?又看向窗外,只倒是窗外树木在月光下投射阴影,便缓缓放下长剑,拿出火折打火,准备照亮。”
火折子刚被吹燃,只见那黑衣倏地已经杀到身前,一柄开山斧直朝自己头顶而来!
独孤剑南这一惊吓,当真不小,便也顾不点灯,火折子朝那黑衣人身上一砸,拔出宝剑来接对方斧头,宝剑和斧子甫一接触,独孤剑南便被一脚踢倒。
独孤剑南这才发觉,自己内息已然受制,对方这一脚显然不轻,口中一股腥味,显然已经呕出血来。
独孤剑南毕竟一代宗师,即使身陷绝境,却也并不慌乱,说道,“阁下既然是索命而来,且不知是何门何派何人?在下今日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独孤剑南想用语言分散对方注意力,也从对方的话语之中能够获知只言片语信息,只是那黑衣人紧盯着独孤剑南,口中并不答话。
江湖之上,极少有以开山斧作为兵器的,此人看形状甚是魁梧,身手敏捷,思维清晰,瞧不出到底是哪路人马。
忽地,那黑衣人迅速进前,又劈出两斧,虽在黑夜之中,独孤剑南内功深厚,却能听风辨招,虽然躲过对方斧劈,却又被踢了一脚,独孤剑南有些虚脱,居然使不出力来。
独孤剑南已摸到门边,想夺门而逃,却不敢背向黑衣人,只怕他随时从背后发难。
此时,黑衣人见独孤剑南甚是虚弱,不等他调息,再次杀来,一斧劈下却和长剑相交,二人都是一震,此人正是张木木。
张木木听闻隔壁房间打斗之声甚是激烈,便直接撞门而入,果然见黑衣人要斧劈独孤剑南。
黑衣人在微弱的夜色之中接连三斧再砍来,张木木长剑荡开斧头,却感对方劲力甚大,接着还了两剑,对方退至窗边,居然破窗而出,张木木担心独孤剑南有事,便没有追出,而此时,夏梦蝶和杨蓉都点着灯进了独孤剑南房间。
只见独孤剑南满脸是汗,嘴角流血,杨蓉赶紧扶起独孤剑南,夏梦蝶走到张木木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木木答道,“刚才有刺客!”
独孤剑南站起身后,兀自汗流不止,嘴角还有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众人忙为他检查伤口,运功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