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抬眸,问:“怎么说。”
顾枭南面带笑,可眼睛却牢牢地盯着她,“殷勤的过分。”
秦蛮看他始终不接自己的水杯和手里的药,索性放在了一边。
然后拿起了手边的棉签毫不犹豫地、丝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按在了顾枭南的伤口上,“所以你希望我这样?”
“靠——!你小子找死啊!”
碘酒沾在伤口上本就疼,比她刚才用手按还疼,结果她还这么死命地按下去,向来能忍得他疼得他瞬间天灵盖都炸了。
可这时候秦蛮却凉凉地说了一句,“你不是觉得我殷勤么,现在那我冷漠给你看。”
顾枭南:“……”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自己真他妈嘴贱!
秦蛮擦着药,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便提醒了一声:“吃药。”
“水太烫。”
“干咽。”
“我偏不。”
总之,无论秦蛮说什么,顾枭南就是不肯碰药。
那抗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怕吃药。
但实际上秦蛮知道,顾枭南的警惕性远比一般人更加的重。
这种药物东西下意识地规避,实在太正常了。
秦蛮低着头,一点点地擦着药。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内安静异常。
只听到空调吹风时发出的细微的“嗡嗡”声响。
顾枭南半靠在那里,看着她的脑袋在自己的腰间一拱一拱的,目光落在她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不知怎么了视线就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
心里更是一阵莫名地躁意袭来。
啧!
这小子的脸到底是怎么长的,在部队这种地方,这脸没糙没黑,除了逐渐消失的婴儿肥之外,反而无五官得更加英气起来。
他眉头拧紧,思绪越来越飘。
终于,他不自觉地脱口道:“我怎么感觉想睡觉。”
随即心头一凛,目光倏地就变得锋利了起来。
他不是普通士兵,他可是9区的人,又是在外面历经生死线回来的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困意让他怎能不警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秦蛮头也不抬地平静语调,“你嫌我慢就直说,我听得懂。”
顾枭南抿着唇,线条冷硬,沉默了几秒后,“那你加快点速度。”
秦蛮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真的就加快了很多。
没过多久,她就重新把把纱布贴好在了伤口上,将所有的一切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