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佩从来没这么累过,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梁雪梅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和生意,而是在想沈建军。
他说写信给她,不知道会不会寄到家里,想到很可能会被沈家人看到,梁雪梅的心提了起来。
第二天邮政局的大门一开,她就迫不及待的给沈建军发了个电报,问他信是不是寄到家里?
沈建军收到电报时,整个人都愣呆,站在原地傻笑着,让战友们都好奇。
“建军,是你媳妇发的电报吧!”有人取笑着说。
另一个说:“那还用说,你们看他的表情跟以前收到电报时不一样,除了他媳妇还有谁能让他笑啊!”
他们说话笑笑,根本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名女子,眼里满是嫉妒愤怒的火焰。
为什么?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都比不上一个梁雪梅?难道只因她不是和沈建军同村吗?
她的十指紧扣在一起,手指一收,手指甲狠狠的扎进手背肉里,但这点疼比不是她的心痛。
她对沈建军一见钟情,可这男人却从不正眼看她。
为什么?她赵秋兰长得不比梁雪梅差,气质好又对他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只要她跟叔叔说一声,他根本不会被分配到偏远的山区,甚至可以留在部队里,但他却……
赵秋兰胸腔充满了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眼内的怒火,比炉中的火焰更旺。
沈建军,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被战友们的声音给惊醒过来的沈建军敏感地发觉远处有一股敌意,迅速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刚被战友们取笑而产生的反应,更何况他还要赶紧去请假,给梁雪梅回个电报。
“雪梅,你去邮局给谁发电报啊?快说!”
从邮局回来后的孙佩佩再也忍不住,软硬兼施就是要逼着梁雪梅说出来。
买菜回来后,梁雪梅说要去邮局。
路上,她问了好几次去邮局给谁发电报,梁雪梅就是不说,害她心痒痒的。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告诉你。”梁雪梅实在受不了孙佩佩的叽叽喳喳,只好投降,“我发电报给兵哥哥。”
“兵哥哥??”
孙佩佩的脑子里冒着两个问号,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
下一秒,她的手右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笨,肯定是情哥哥,不然梁雪梅会说“我哥。”
接下来,孙佩佩更是不放过梁雪梅,一直追问兵哥哥长什么样,几岁,什么兵等等,比查户口还要仔细。
梁雪梅倒吸一口气,这个孙佩佩比前世夺夫害死她的闺蜜还要恐怖,连家底都非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当然,同样的事绝不会犯第二次。
她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绷着脸,不悦的说:“佩佩,你查这么仔细干嘛,难不成是想抢我的兵哥哥?”
一针见血,直接把话堵死,也要把对方的那点好奇心给扼杀在摇篮里,不能让它有滋生的机会。
孙佩佩一怔,脸上的笑容消失,到嘴边的话赶紧顺着喉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