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白辰也明白有些善恶,神判得不公。可是他只能遵循。而李绸,他却想凭借一己之力,蚍蜉撼树,力破星移斗转之轮。
何其勇敢,又何其傻。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眼熟。我现在想起来了,呵,原来灰飞烟灭时,什么都能想起来。”李绸转头看向白辰,可他的瞳孔已全然散开,面上没了一丝表情。
白辰收了梨雨,些许踉跄的站了起来:“愚蠢。你只有遵循了这规律,在规律里寻得破解之刃,才可破局立新。这是,匹夫之勇。”白辰说着怪责的话,可楚倾却从这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不忍。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也许,你是对的。但是,如果皇上错了,他该死。如果神错了。。他,也该死。”李绸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他说完空气便安静了,他的呼吸也静了。转瞬,他整个人散作了红色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化为虚无。
白辰眼里一丝动容。他闭上了眼睛。
楚倾看着这一幕,听完李绸说得那些话。有一瞬间,她有一些恍惚,到底谁对谁错,到底谁该死,谁不该死。她竟然说不出。
“怎么,怎么一转眼人都不见了。王爷,王爷你受伤了?”绾绾回了神,慌张看向白辰,眼里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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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程怀南没有带走似棉。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
楚倾用术问了她许多问题。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程怀南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不知道程怀南的身份,也不在乎。她更不知道程怀南和李绸的关系。
不过她告诉楚倾,那幅吟姬的画作是蜀国先皇赏赐给她祖上的。蜀国是楚国遗孤建立的。虽然楚国灭国已是千年前的事了,但是当年还是有一些物品被保存了下来。现如今便放置在蜀国藏品室中。
楚倾让似棉带他们去了存放芜娘尸体的地方,还好似棉因为要取画知道李绸府邸的密室在何处。
白辰让绾绾在门外等他们,绾绾虽然不愿意,但白辰说什么,她素来就听什么。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楚倾看得倒是有几分心疼她。
白辰和楚倾到密室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封骨灯,也没有见到那个铜铃。
程怀南和李支离开的时候,把它们带走了。
本来摆着芜娘尸体的台子,现在只身下一袭空荡荡的红衣。白辰说,应该是他们直接取走了封骨灯,芜娘的尸体尘化了。所以只余这袍子在台子上了。
程怀南必是忍着痛取走了那盏灯。
“怪不得你先前说封骨灯是灵绝大殿的法器。如果你没去过灵绝大殿,必然也不会知道灵绝大殿有什么法器。我当时竟也没细想,根本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斩魂司主。”楚倾看着那空荡荡的衣袍,出神的和白辰道。
“用斩魂上将的身份方便些,今日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示出身份。”白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