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虎摇摇头:“他毕竟只是教我们武艺的教师,不是正式拜入门下的师父。不肯告诉我们,也是在情理之中。老三,教师最是看重你,之前说过你能接得住他五十招就纳你入门的,你现在能接多少招了?”
祝彪脸色一红:“拼尽全力,能到二十合。”
祝龙点点头:“不错了,我能接十合,还得他不下狠手。这位孙教师铁塔也似躯体,带着三员铁甲人更是人力难敌,倒也当得起教师的师弟。”
祝老太公点点头:“如此最好。不过你们仨平时都注意些儿,这人来得尴尬,只恐是奸细。再就是那黑山来的,也得多仔细些儿。大敌当前,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三兄弟一起答应:“知道了,父亲。”
孙立到后,伍召仍未率军直插祝家庄,而是派出孟良焦赞各领一军,不断扫荡祝家庄外围据点,连接待孙立的酒店也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被孟良连根拔起。而伍召统领大军,不紧不慢一步步往前探,将祝家庄的明哨暗岗一步步拔掉。三军呈现川字形,彼此照应。拔掉岗哨之后,伍召军在各处修筑工事堡垒,一副准备驻扎下来安居乐业的模样。
祝老庄主闻报惊疑不定,急忙召集诸将问计。祝虎满不在乎:“这伍召如此胆怯,不敢来攻,却想要用困城之计。我庄内人强马壮、粮草足备,怕他何来?打几个酒店、拿几个岗哨、占几个山头又有何用?且让他嚣张,我等等他师老兵疲,再趁势攻击,必能以一当十、大败此獠。”
栾廷玉笑了:“二公子所言不错。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独龙岗易守难攻,这伍召就是要诱你们出庄,以便野外决战。如今他士气正旺、兵力又占优,切不可出击,等他士气下降再说。令人用心打探、留意他的动静便可。”
却说伍召抓获了多名祝家庄壮丁,却并不打骂杀害,而是关押起来,再派人去调查他们的背景家庭。经过数日之后,再一批批的放出去。但不许去祝家庄,却是远离战场散往四方。
不久之后,真定郡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甚至一些山匪几乎都接到了祝家庄的求援信,言说自己被伍召所困。大伙儿唇亡齿寒,请求大家出兵救援。
伍召是谁?大汉领军将军,起于微末,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超世之杰。祝家庄虽然在真定郡也算是一方豪雄,但放在整个天下来看属实不够看。伍召出兵讨伐祝家庄,双方实力强弱一眼可辨。河北各方势力其实都在等伍召在祝家庄身上练一回兵,看看此人仁厚还是凶暴、行事风格如何、实力深浅高低,谁也不觉得祝家庄能够有赢面。但祝家庄送来的一封信,却令坐观成败的各路人马有些措手不及了。
过了两天,伍召的军令也到。伍召以大汉领军将军的名义,向各地官吏发出召集令,由当地官府号召大小坞堡、世家大族统兵前来支援,共讨行刺领军将军的叛贼祝家庄。
距离祝家庄约五十里有一大坞堡,堡主姓石,面前摆着两封书信,眉头皱起:“区区祝家庄,以他领军将军之力,还需要召集大伙儿共讨?这分明就是逼咱们表态,大伙儿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一名二十出头、面相沉稳的青年不假思索道:“爹,这就是阳谋。祝家庄在咱们河北地界,也算是颇有实力的豪强地主,平素里与咱们也都是彼此支援关照。祝老庄主行事处世也都不差。咱们这次出兵去讨伐了,在其他豪强眼中也就不再是自己人了。”
石堡主皱起眉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去帮祝家庄?”
青年摇头:“不,伍召在河北虽无根基,毕竟是大汉领军将军,又是刘玄德的盟友,不可与之为敌。祝家庄与我们青石堡世代交好,打也是不能去打的。儿有两全之策,还请父亲端详。”
说完,低声将自己的计策说了,石堡主听了微微点头。
而祝家庄里,栾廷玉与孙立百思不得解:这小师弟还真是有耐心,准备就为了小小一个祝家庄耗个一年半载么?当今之世,天下大乱,争霸天下之事机稍纵即逝。区区一个祝家庄就算打下来了,也得不偿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