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真看管家正在忙,便不打扰,跟许氏离开。
许氏感激道:“多谢王姑娘,我也没甚么好回报的,王姑娘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王妙真笑着说:“那就先记着吧,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去找你。”
许氏点头,抱着小梅跟她在园口分开。
王妙真看着她进去,许氏一个女子,为了相公的名声能倾家荡产千里迢迢来京城求个真相,相信她也能在王府好好生存下去。
王妙真低叹,慢慢往回走。
而此时王家。
王丰文从地里回来,腰背伛偻,头发杂乱,脸皮松弛耷拉下来,整个人比之几个月前看着竟然像是苍老了十岁,浑身透着腐朽的气息。
王丰文放下锄头,干了一天活儿累得直不起腰,以前他从地里回来,陈秀梅会给他递上一碗解渴的水,王妙真会上前帮他捏腿捶腰,一家子其乐融融。
而现在他从地里劳累一天回家,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王丰文心底升起浓浓不满,朝屋里大喊了声:“秀梅!珍珍!”
喊了半天,陈秀梅跟王珍珍才出来迎接。
两人面如土色,陈秀梅更是头发都白了许多。
“当家的,你回来了。”陈秀梅小心翼翼道。
王丰文阴着脸问:“喊了半天怎么没有人应?”
陈秀梅小声道:“那死老太婆吵嚷着要吃肉,咱家现在哪有肉啊,她吵嚷地不停歇,我跟珍珍正堵住她的嘴。”
王丰文冷着脸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三人坐上桌,只见桌上摆了三个碟子,里面是些野菜,每人面前都有一个碗,碗里只有一个热乎乎的馍。
王丰文咬了一口,那馍是粗面制成,硬的咬不动,吃下去都刮喉咙,王丰文硬生生啃下一整个馍,连喝了两碗粥才把馍咽下去。
然而那锅里的粥都是稀的,只飘着一层米,跟水一般。
那头王小宝啃着馍张嘴哭起来,嚷嚷着吃不下去,要吃肉。
陈秀梅又打又骂,尖利的嗓音十分刺耳。
王珍珍忍无可忍,放下馍道:“娘,这大馍硬的我都咬不动,别说小宝了,他吃惯了肥肉,哪里吃得下这些粗食?”
陈秀梅骂道;“要吃肉,咱家哪来的肉给他吃?好吃懒做的家伙!一天天净知道吃吃吃!”
王丰文听他骂着,有些刺耳,皱眉道:“他还小,你别说这些话教坏他。”
陈秀梅翻了个白眼:“以前我骂怎么也不见你说,怎么偏巧现在说了?”
王丰文一愣,他怎么没听过陈秀梅骂这些脏词?
……是了,以前陈秀梅骂的是王妙真姐弟两,王丰文总是不放在心上,便“没听见”,而现在王妙真他们不在了,陈秀梅骂了小宝,王丰文在意,才会“听见”。
王丰文呆愣片刻,皱眉不说话了。
王小宝还在哭,陈秀梅上手打他,打得王小宝身上疼,哭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