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点了点头,二人皆是一阵沉默,似乎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
“其实,我也没有查出什么,信上的内容我本不该看的,但这毕竟是你的母亲。”说到这里易恉修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白姝,白姝这一次没有否认,他从一开始便怀疑自己是班芙,自己又露出了那么多马脚,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分别。
“信上的内容,你看了罢。”易恉修再一次的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之间像是有个无形的墙壁,每每开口想拉近两人的距离,话到嘴边却都那么的疏远。
白姝再一次的点点头,之后考虑到自己一直不说话反倒让着气氛更加的尴尬了,随即又应了声,“看了。”
信上的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样子倒像是聊家常的,什么镇远又给她买了个新手镯,被大太太看到吃了半天的醋,硬给她要过去了,镇远又偷偷的买了一个一样的给她拿了过来,说明明原来皇兄赐了她那么多金银珠宝,也不见得有现在这么开心,再往后唠了几句,说她快生了,已经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宝宝再踢她,若是能生出个芙蓉花一样的姑娘多好,清新典雅,在之后又关心了几句,叮嘱了一下对方的身体,这封信也就完了。
不过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二人的感情特别的好。
“这封信是你母亲写给玄阳宗主夫人的,就是那日的女尸。”易恉修起身,将手里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玄阳宗主的夫人原本是你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你母亲离开皇宫之后二人便一直是书信来往了。”
白姝点了点头,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在玄阳宗的祠堂内会有自己母亲的灵位吧。
“其他的事情,我也查不到,毕竟这封信时隔太久了,而且你母亲又是皇室的禁忌。”易恉修的神色上有些颓败,随即似乎是想起什么了一样抬起头看向了白姝,“若,若我也想同你抛下一切,就我们两人一起,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呢?”
有那么一瞬间,白姝似乎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似梦似醒,悄悄的拿手掐了自己一下,用力有些过猛,眼睛里掐出了几点泪花。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姝迟疑的问道。
明明他知道她是谁,她是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妖神,是那个人们口中的祸害,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还是说,这个看起来谦谦君子的小公子其实是个伪君子,喜欢调戏良家少女?
“我说,若是我想带着你同你母亲一样,抛下身份地位,你可愿意随我一起?”易恉修说这段话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字都说的那么的艰难。
白姝垂下头,脑子里也愈发的混乱了,明明他马上就要同南黎公主成亲了,为何会突然这样询问自己呢?
茫然的悄悄看向易恉修,易恉修仍旧站在原地,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姝,脸上的神色似乎从头至尾都未曾变过,唯一改变了的,是那微微泛红的双颊。
那么一瞬间,白姝有些不知所措,想答应的话语卡在了喉咙,心里却一遍遍的警告自己那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忽然变得那么的陌生,或许,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易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