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南黎王有些诧异,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窗户外面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涵养什么王的尊严和姿态都不要了,拎着鞋子只套上了一只便开了门,随手丢了一只出去,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熟练,“你们这群养不熟的东西,大逆不道,你们竟然敢软禁本王,软禁了本王还不算,竟然连国师都绑了来,小心犯了民怒,我看你们最后怎么收场。”
南黎同大凉不同,南黎王向道,整个国家都将道士和尚等术士推崇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更枉论肩负着一国兴荣的国师了,国师在男丽丽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顾及着这点,那冒牌的南黎王才没有动国师。
见南黎王撒泼打诨,白姝几人均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也对这个南黎王产生了怀疑,均齐齐的看向了国师,国师对南黎王的脾气品行倒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以极快的速度关了门,捂住了南黎王的嘴。
“王,我们是溜进来的,不要打草惊蛇。”国师小声的说道,虽说外面的守卫已经被他们弄晕了,但是这王府那么大,别处的守卫可是清醒的。
“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吧,我先救你出去,一会儿巡卫过来就晚了。”
原本以为,南黎王被重兵把守,应当是极其难救才对,四人一猫全副武装,白姝甚至连事迹败漏以后跑路的准备都做好了,却连武器都未曾摸一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带着南黎王出来了。
“是不是有点太过于顺利了?”
“我看有点。”老道士附和道。
“前面有个茅屋,我们去哪凑合凑合吧,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住店。”毕竟他们人太多了,太容易暴露了,加上方才几人一直在分心的看着追兵,这么一急之下,竟然未曾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了。
茅屋很是破旧,顶上还露着一个洞,大到茅屋内不用点蜡烛都能够借着月光看清东西的程度,茅屋内有一个木板的床,床上铺满了干草,一旁还有一个断了腿的桌子,桌角被石头垫着,地上散着两个烂到不能坐人的椅子。
养尊处优的三个大少爷一进门便嫌弃的捂住了口鼻,任凭老道士和白姝怎么喊,三人也是断不肯迈进去半步。
丸子从一旁不算柴房的柴房内抱来了一把柴火,生了火,虽然房间内漏风,可也总算有了一些温度了。
白姝又寻了些干草,和老道士一起把床上多铺了一些,让这张木板床没那么硌得慌,干草总是不比软绵绵的棉花被褥的,不过对于白姝和老道士这两个到哪都能睡,甚至在街边和山里的破庙里同叫花子子一同抢过地方的人来说,这么个有柴火,有干草的地方倒也是挺好的。
易恉修略作犹豫,还是跟着走了进去,桌子地上满是灰尘,所过之处还嫩依稀看到带起的微微尘土。
历练这种事情,他易恉修是做过的,虽然内心强烈的抗拒着,但是看到白姝都不嫌弃,他自然也不好嫌弃,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坐在白姝的身边,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生怕一动便能弄的一身的尘土一般。
门外的两个大少爷就不一样了,南黎王虽然向道清修,但是对于王来说,所谓的清修也不过是吃的淡一点,不接近女色而已,帝王清修,就算是清修,那也是吃的极好的,用的极好的,被人伺候的极好的。而再看那国师,每日除了在国师殿呆着,便是去南黎王那默默的在一旁陪南黎王清修,自然也是不曾受过半分的苦,更没见过这么破旧这么脏乱的茅房,就算是用来当茅厕,他们二人还要嫌弃太脏了。
收拾完毕,丸子懒洋洋的趴在了干草垛中央垫的最厚的地方,鉴于这个原本就小小破破的茅房内只有一张床还可以坐人,丸子便恢复了猫的样子,白姝原本想躺着,一转头发现丸子在自己身后躺着,索性盘了腿在床上,易恉修正襟危坐,只欠欠的坐了一点点的位置,再看老道士,已经靠着墙根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一边躺着还一边喝酒。
“你们两个冷不冷,赶紧进来,关上门,本来就漏风,开着门风更大了。”老道士不满意的嘟囔了两句,颇为嫌弃的看着门口的两个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