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太阳高挂,久日阴暗的天气难得放晴了,温暖的阳光照射着整个大地。白无夜站在阳平关上,眺望着凉州方向。自从姑臧被慕容无敌的三万大军围了之后,凉州那边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了。诺大的一个帝国,若不是别人有意把消息透露给你,就只能从商贩那边获得想要知道的消息了,这无疑是对这个存在了百年之久的古老帝国的侮辱。
他白无夜,虽说是位居前将军的高位,有着对麾下军队生杀予夺的权利。可他也只是一个将军而已,他所掌握的权利还远远不够高,远远不能够让他的皇帝陛下做出正确的决定。
突然间,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看他们来的方向,应该是从武都来的。
“来人,快,快去把那几个人给扶过来!”白无夜激动地朝着下面的士兵喊道。说着,便带着他的心腹亲卫西河向城门口跑去。
“有吃的吗?”被白无夜麾下的胜捷军士卒抬着的几个人中,一个长得比较壮的男子无力地说着。
“有!有!”胜捷军士卒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一路扛着他们走。把他们靠在墙角之后,便拿出了干粮和牛皮水囊,那几个饥民看见这些,连忙从士卒手中抢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此时,白无夜也带着西河走到了他们身边。看着这几个眼中只有吃食的饥民,白无夜摇了摇头,想要从现在的他们口中得到消息,太不切实际了。
片刻之后,那几个饥民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其中一个年龄稍大,蓬头垢面的男子撑着墙站了起来,抱拳对白无夜说道:“小民谢过白将军救命之恩!”
“你认识我?”白无夜的声音依旧是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
那个男子撩起了散乱的头发,用破旧不堪的衣服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把脸伸到了白无夜的面前,说道:“白将军,是我啊,老柴啊,一直给你们提供消息,卖你们战马的老柴啊!”
“是你,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了?你手下不是有十来号弟兄吗,怎么如今现在身边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嗨,别提了!自前一段时间我们回陇西之后,就一直帮您注意着姑臧的动向。这不,一有异动,就过来找您来了。因为战乱,鲜卑胡和义军也无暇顾及到我们,这一路都走的很顺利。可谁知,到康县的时候,被一群鲜卑游骑给发现了,我的好多弟兄都被他们给杀了。
我们几个,还是因为及时跪地求饶才留了一条命。后来,我们就一直被他们关押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这前段时间,那群天杀的鲜卑胡才被义军打退了,所以我们才会得救啊!
只不过,义军得知我们曾经向鲜卑胡求饶之时,态度很不好,把我们给狠狠羞辱了一番,才把我们给放了。所以,我们才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啊!”
“说的不清不楚的,什么战乱,义军,快点原原本本给我把事情讲清楚了!”
老柴在身上摸索着,终于掏出了一块绢布,把绢布交到白无夜手中的同时,也向白无夜解释了起来:“白将军,那姑臧城中的义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让慕容无敌退兵了回草原了,而那独孤一族的族长独孤信带着金城、天水两郡的大军趁着陇西空虚,攻占了陇西。可他前脚占了陇西,后脚姑臧义军就发布了‘杀胡令’,他们自号为秦军,鼓动百姓起来反抗鲜卑胡的暴政。这下,整个凉州的百姓都被他们鼓动了起来,自发地组成了义军,响应着秦军的号召杀起了胡人。就光光陇西一郡,鲜卑胡的军队在百姓的围攻之下,十不存一啊!
就是因为陇西被反抗的百姓收复了,我们才会有机会借着贩马为名出来给你报信啊!只是,我们在经康县边境的时候被抓了。
我们被抓之时,驻扎在凉益边境康县的鲜卑胡大军正在攻打下辨。被救之时,无意间听见义军讲,这凉州的鲜卑胡都已经被赶跑了,凉州已经收复了!”
听着老柴的述说,看着手中的绢布之上充满杀意的“杀胡令”:鲜卑胡叛我人族之同盟,附逆兽人,杀我百姓,倒行逆施,今特此讨伐。犯我天星子民者死,杀尽鲜卑胡人,复我雍凉二州,凡我天星子民者皆有义务屠戮胡狗。我墨枫不才,愿率领大秦义军,为天下先,特此昭告天下。
白无夜体内的鲜血顿时沸腾了起来,原来,他们并没有死,原来,他们已经拿下了凉州。这个墨枫,真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竟然弄出了这么东西,鼓动全凉州的百姓都起来反抗鲜卑胡了。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这便拿下了凉州,实在是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雍州呢,雍州怎么样?”白无夜很激动,但同时他也保持着理智,这“杀胡令”是给凉雍二州的百姓的,这雍州应该也有动静啊!
哪知老柴摇了摇头:“不清楚,就是姑臧那边的情况,我们了解到的也是‘杀胡令’发布之前的,何况是雍州了!不过,白将军,老柴唯一确定的,就是凉州的鲜卑胡已经被赶走了,凉州又回到我们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