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墨枫和洛清瑶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随意地走着。旁人的目光,他们毫不在意。似乎,这一刻,这个世间,他们唯有彼此。哪怕,这个时间,唯有仅仅的一日。
突然,前方一阵骚乱,瞬间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墨枫大怒,哪个不开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闹事,是要找死嘛!
走在墨枫前面,隐匿于人群中的典韦和许褚见此情景,即刻带着人向前散布开去,以防有人对墨枫和洛清瑶不测。探查之下,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墨枫得到前方安全的消息之后,带着洛清瑶也随着人群走到了前面,了解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一个富家公子的马匹突然发狂,把那个富家公子甩下了马背,那个富家公子一怒之下,想要杀了马想以此泄愤。不想,却被路过了一个落魄书生给阻止了。由此,那个富家公子便和那个书生发生了吵闹,后来,更是动起了手来。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那个富家公子的随从想上前帮忙,却被那个富家公子给阻止了。之后,在周围百姓的劝阻之下,他们才罢了手。
富家公子,怒而杀马,被路过的落魄士子所阻止。竟然阻止了手下人,和那个落魄书生进行单挑;而那个落魄书生,阻止富家公子杀马,还能够和那个富家公子能够打得不相上下。
一个富家公子,一个落魄书生,两人好生有趣!墨枫来了兴趣,心中的怒气也消失殆尽,不禁想看看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
他看了洛清瑶一眼,洛清瑶向他点了点头,同样,她也十分好奇,接下来两人会有怎么样的举动。
被百姓们劝阻下来的富家公子气不过,指着落魄书生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书生,好不讲礼,我杀我自己的马,关你何事,要你来多管闲事。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缘何要来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更何况,我的这匹马,是一匹驽马,杀一匹无用的驽马,有何大惊小怪。”
“你这人,是不是凭着家中有钱,在长安城中享乐惯了,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了。这马匹,乃是战略物资,无论是驽马还是强马都各有各的用处。强马则不用说了,可组建骑兵,冲锋陷阵,无往不破,乃是战场之上的利器;驽马,虽不能像强马那般在战场上驰骋,可也有其用处。可将步卒驮运至前线,可驮运粮草,可运送伤兵,如此多的功用,你这人竟说驽马是无用之物。真不知道,该说你傻呢,还是愚蠢呢!”
“哼,这战马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军中的斩马刀、钩镰枪都是对付战马的利器,碰到严整的军阵,也会处于不利的境地。昔日神武帝时,帝国军队不就是这么打败鲜卑胡的嘛。”
“神武帝能够获胜,完全是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尔。骑兵,还是战场的王者,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若天星帝国有了充足的马匹,我想神武帝那时也不会选择用步兵来对战吧!”
墨枫呆住了,这两个人都绝非泛泛之辈啊。这个富家子弟虽然说的有些牵强,可他所讲之言也并无道理,若好好培养,必是一员良将。而那个落魄书生可就更加了不得了,对于马匹的认识、对于骑兵的认识如此之深,对于骑兵作战也如此颇有心得,若是调教一番,必是一个出色的谋士!
“你……你……”那个富家公子被落魄书生怼的无话可说,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包袱,“你们这些书生,嘴皮子就是利索,我是说不过。不过,你也别想就这样算了。走,随我见官去,咱们去找秦军去评评理。”
书生意见富家公子拉着自己的包袱不妨,不断着挣脱着:“你这人,快放开,这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不是你这愚蠢之徒的肮脏之手可以沾染的。”
“就不放,不放!”
两人拉扯之际,包袱一下子裂了开来,包袱中的东西也全都散落了开来。墨枫定睛一看,是几卷竹简和一些地图。那些竹简下面,毫无例外地都写了三个字,地方志;那些地图,则全都是天星帝国和御苍联邦各州的地图,上面每一条河流、每一处山脉甚至每一条小路都画的清清楚楚。一看就知道,要是没有亲自走过那些路,便不可能画出如此详细的地图。
墨枫情不自禁地蹲了下去,捡起了那地方志看了起来,那文笔和笔记和他十几年前看的那一本别无二致,完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看着落魄书生的眼神完全便了一个样。如今,这个落魄书生,在他眼中完全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藏。
洛清瑶很清楚,墨枫眼中泛着亮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凡是看到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的时候,便会发出这种光芒。那说明,这个书生,还有他的那些竹简和地图必定让墨枫很兴趣了!
“这位先生,您刚才所说,您这些竹简和地图都是您父亲的遗物,敢问这些都是您父亲所写所绘的吗?”
那个书生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墨枫和他身旁的洛清瑶,心中震惊莫名:这对小夫妻,男的俊俏,女的绝色,两人长得均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呐!
“确实是家父的遗物,此乃家父三十年来亲自走遍天星与御苍数州,呕心沥血多得。本欲交给帝国,以为军用。可惜,帝国这十几年来重文轻武,此等竹简地图毫无用处。吾欲子承父业,踏遍草原与辽州,绘出整个沧澜的样貌。可惜啊,如今这个愿望,恐怕不能实现了。”那个书生苦笑着说着,他也不知道,为何在这毫不相识的人面前,他能够把他隐藏在心中已久的心思说了出来。
那个富家公子初见到洛清瑶,一脸痴迷,完全被她的美色所吸引。可听到书生此言,也忍不住侧目,看向了书生。这个柔弱的书生,原来他的骨子里还有这么伟大的梦想,和他一比,自己这二十几年来声色犬马、溜鸡斗狗,确实是白活了。
“兄台,在下曹可破,乃是长安曹家大公子。刚刚,请恕在下无礼了,刚才的事情,确实是在下的错!”富家公子弯腰作揖,向着书生郑重地行了一礼,“兄台心系家国,心中装着整个天下,和兄台一比,在下这几十年是白活了。今日,愿和兄台结为异性兄弟,共同报效国家。”
书生瞪了瞪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刚刚还和他针锋相对的富家公子,怎么一会会就变了一个模样,要和他结为异性兄弟了。
来不及多想,书生也回了一礼:“在下范逍,区区一落魄书生尔,万不敢受曹公子如此大礼,更不敢和曹公子结为异姓兄弟。至于报效国家嘛,则免了,范某一文弱书生,又如何能上得了战场,挥动地了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