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沟月……”

云凰咬唇瞪着他，“你能看见我？”

就她所知，被加了魂印之后，就不是纯粹的灵魂状态，除了施术者之外，无人可见。

“他需要我帮忙送你走，而且，我是神族大祭司。”

南沟月圣洁的衣装，使他看上去带着祭司的神秘和高贵，甚至带了几分神圣的意味。

但同时，他身上仍旧残留着人界作为炼血堂之主时的邪恶妖异。

神秘的圣洁和邪恶的妖异，两种气质在他身上诡异的和谐，成为一种特有的气息。

“你会送我走吗？”

云凰问。

“会”

南沟月毫不迟疑。

“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谊上，等我了了心愿再送我走？”

南沟月沉默了一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应你？我是神族的祭司。”

云凰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可我们毕竟也曾是朋友。”

南沟月笑了，“你也知道，只是曾经是朋友而已。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个黎晏殊早就埋下的卧底而已。”

云凰突然笑了。

南沟月却变了变色，继而眯起双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晏殊要颠覆三界，怎么可能不在神族埋子？至于为什么我能猜到是你，我能告诉你，因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冥河上的千年，看到了凤重的影子，看到了你的执着吗？”

云凰一边说着，一边垂眸看着他赤着双脚。

“你曾告诉我，习惯了赤着双脚，可是你却始终舍不得那双鞋子。”

突然飘落下来，她伸手去掀南沟月衣袖里露出的一根灰色的线。

那是她给他做鞋子的时候，用的线，为了结实，她特地掺入了兽毛搓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