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根本活不了几年，这么看来反倒是长命百岁是未来的路了。

5点半，神奇的生物钟叫醒她，想抽烟，烟瘾一天比一天严重。

枕边轻柔的呼吸声，有些安心。不想吵醒他，云依尽量轻的穿好衣服，下楼，从包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甩了甩打火机，一会儿去看看哥哥吧，远远地看看嫂子。这一走，可能要很久。

天亮了，自己的烟在清晨不算太显眼。忽明忽灭。

别墅区里的有人遛狗，有人晨跑。自己原来都没有观察过这些。

无意间看到了左手的戒指，才想起来昨天真的是混乱的一天，又甜又苦。她又裹紧了外套，一根烟不够，但是想想哥哥确实让自己戒过烟，往后的日子恐怕烟瘾越来越重。

足够了，不后悔。

昨天，是她这21年来最想记住的一天，恨不得刻在脑袋里，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要忘记。

洗漱……扶着洗手盆，发呆，刷牙杯不小心倾倒和洗手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才发现自己又发呆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提早进入老年痴呆行列。

脖子上的痕迹，如果衬衫的扣子都扣好，就不会被看见。穿上夏季校服，衬衫，制服外套，短裙。抬了手腕，6点40。

去见见哥哥吧。

早上的城市，她没有亲自丈量过，也没有观察过公交车站的人们。

霄云路有个公交站，坐一趟车直达哥哥所在的医院，路程不远，时间也不会太长。

城市刚刚醒来，还没有进入早高峰。

有座位。

“前方到站，医科大附属医院……”云依好久没听过公交报站了，原来是这样的。这里一切明明那么熟悉，每天开车经过，可是现在又那么陌生。

医院的对面就是公交站。

马路很宽，路中间还有安全岛，信号灯。走到路中间还需要再按一下过‘我要过马路’的按钮。看似常规的技能，云依都好久没复习过了。

信号灯的倒计时声音，滴，滴……像极了医院里生命体征检测器发出的声音。

混乱，脑袋里是混乱的。想不起今天是几号，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听觉似乎有了障碍，倒计时的响声让她很烦。

余光中看到了一个小孩子跑到路中间捡着什么，红灯。

云依本能的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地上抱起小孩子，往道路一边跑去，即将驶来的车子无不急刹，鸣笛。

头快炸了，为什么？如果车子刹不住她就会出事。这样就又要高梨荀担心了，刚到手的幸福不就又没了吗，又演变成一直在分开，不，彻底分开了。

司机透过窗户不耐烦的谩骂，也是早高峰大家情绪都不好的表现。

家长在一边哭一边道谢，云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头晕。“小朋友，下次记得看信号灯。”云依轻描淡写，不是不紧张，只是见的多了，让自己可以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