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已然又拿起了一枚黑子,却为难的不知该往哪里下,“所以,你问得,是一句废话。”
能将事情分析的这般透彻,从而决定出对自己损伤最小的方式,胡亥的计划,很得赵高的心意,“凡事,只要目的达到了,过程,也就无所谓了。这一点,殿下看的很透彻。”
只可惜胡亥并未因赵高的一句夸赞而欢喜,反而声音更冷,“但你并没有说过这是会让她陷入天牢!”
赵高邪魅一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样将自己的弱点堂而皇之的暴露出来,不过是又给了对手一个可乘之机而已。没关系,毕竟还小,需要,慢慢教导,“只是委屈几日而已,毕竟,殿下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是吗?”
胡亥冷冷的瞥了赵高一眼,异色的眸子有着显而易见的怒火,这人早就知道事情发展的后果,却还是不管不顾,从未将七姐姐的安全放在心上!不,他也许很希望七姐姐出事,毕竟这样的话,可是给自己上了个血淋淋的课!当真冷血!
“啪!”将黑子抛到一边,“不下了,我输了!”
赵高拿起被胡亥抛掉的棋子又放回盒中,“这次殿下输了一十八子,比之上次,进步了许多。”
胡亥对这样虚情假意的安慰向来不以为然,“明天,再下时,我一定会赢!”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扬起了如往常般天真烂漫的笑容,“我要去给七姐姐送饭了,你那边,加快些。”
一场阴谋,有时候只需要合适的地点,人物,再加上一点点无色无味的药水而已。
沭阳大病,惊动了嬴政。前几天白术才禀告自己说沭阳病情已然稳定,无需过多操心,谁承想今日竟出了这般的状况。双眼划过一丝狠厉,低声向章邯吩咐到,“平日里负责长公主衣食的宫人,处死!”
白术刚刚诊脉出来,见到嬴政脸上的阴霾之色不由的吃了一惊,看来,沭阳一事,触碰了这位殿下的底线。躬身叩拜,“王上。”
嬴政抬眸看他,一脸的疲惫之色,“白术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病来的奇怪,不像是中原之毒。”白术沉眸,冷声的音色丝毫未被嬴政的怒火所波及,一脸淡然之色,到让人逐渐静下心来。
他的声音清透,在炎炎的夏日最能安抚这些人的躁动,无端的带给他们一种平静,“白术会尽量研制解药,只是,等新药研制出来,恐需要和之前一样。”
之前?之前的时候,每每研制出新药来,会先在嬴汐身上实验一下以确保疗效,毕竟嬴汐是沭阳十月怀胎所生,与她最是相近。可若是这般,岂不是要将嬴汐再次放出来!
嬴政盯着白术的眼睛,想看他是否在欺瞒,白术坦然,任由他打量着。只是心里也隐隐不安着,这次很显然是有人想帮嬴汐,这人,到底是谁,竟有本事在沭阳宫中悄无声息的下了毒。而嬴汐,认识这样的人,真的,是件好事吗?
嬴政探寻无果,这种逃脱他掌握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最后不过是化成了一抹叹息,“把荷华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