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家,施秉禾马不停蹄地去了桂花巷把廖泳贵给请了来。
“没什么大碍都是皮肉伤养个几天就好了。”廖泳贵检查完了后说道,“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吃几贴活血化淤的药。”
施氏连忙道:“那麻烦掌柜的您给开方子吧。”
廖泳贵点头去一边研墨开单子。
施秉禾接过方子急急出去抓药,曾莞娥端了盆热水进来给施秉仓擦拭伤口,施氏本打算送廖泳贵出门,不想却被廖泳贵拒绝,“你去忙你的吧,让艽艽送我就好了。”
被点名的秦艽背着药箱子跟在廖泳贵身后往外走。
等出了院门,廖泳贵步子一顿,看着秦艽说道:“艽艽,你明天一早去趟墨家吧。”
啊?!
秦艽知道廖泳贵有话同她讲,但却没有想到廖泳贵跟她说的是这话,一怔之后,问道:“我去墨家干什么?”
“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不该去墨家给人家一个解释吗?”廖泳贵不赞同的说道。
解释?她给墨家解释什么?
见秦艽一脸懵懂犹不自觉,廖泳贵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吗?半个镇子都传遍了,说你跟戴戎好上了。”
秦艽:“……这谣言传得也太没水平了吧?”
“有没有水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家听到这些谣言会作何感想。”
眼见秦艽似乎并不以为意,廖泳贵少不得暗忖:到底还是小姑娘,就算是比别的姑娘老成些,可有些事还是想不到,也许这些话他更应该同施氏说才是。
“艽艽,你还小,你不懂这桩婚事对你意味着什么,不怕和你说实话,知道墨家和你们家结亲后,我着着实实酸了好几天,心里一直想的是如果你都可以,那白芷又为什么不可呢?直到后来知道是大少爷选中的你,我这心才好受了些。”
秦艽听着廖泳贵开诚布公的话,不由得轻声道:“廖大叔,谢谢您,我知道您是真心为我好,只是这本就是谣言,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倘若墨家真因为这些谣言而要弃了这桩婚事,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言下之意,她并不打算上门去解释。
廖泳贵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啊……”
到底没再说什么,接过秦艽手里的箱子慢慢走了。
秦艽站在门口,直到廖泳贵的身影消失不见,正准备转身往里走时,抓药的施秉禾回来了,见到秦艽不由问道:“艽艽,你怎么站在这里?”
“廖大叔刚走,我送送他,小舅药抓回来了吗?”
施秉禾举了举手里拎着的药包,“抓回来了,三碗水煎一碗水,也不知道是先给你大舅吃饭,还是先给他吃药。”
“给我吧。”秦艽接过药包,“先把饭吃了,睡觉前再把药吃了。”
天色已晚,秦艽蹲在廊檐下守着红泥小炉一边熬药,一边想着心事。
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局,目的是毁了她和墨家的婚事,戴戎是用来坏她名声的,那黄麻子呢,他的作用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执棋人是谁?是墨祁?还是沈氏?又或者墨家的老太爷,有没有可能是墨明城?只是这个念头才起便被秦艽立刻否决了,不,肯定不是墨明城,想要退这桩亲事,他不需要费这样的周章,那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