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叫什么凡姝的已经被我们杀了,你放心,一刀毙命,她走得很痛快。”
秦艽猛地起身张牙舞爪地朝着妇人扑了过去,“你不是人,我和你拼了。”
可她又怎么会是一个练家子的对手,也没看见妇人怎么动,秦艽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站在她身后的妇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狠狠一拽,秦艽闷哼一声。
“小丫头,跟我动手,你是不是活腻了?”妇人恶狠狠地问道。
秦艽咬紧牙关不出声,两只眼睛却是如同要吃人一般瞪着妇人,一副“你不把我弄死,我总会弄死你的”样子。
妇人到没想到她小小年纪骨头却这样硬,目光微微一滞后,噗嗤一声轻笑道:“看不出来,还有这骨气!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妇人没有说,但意思却尽透。
秦艽却并不为妇人的话所动,她看着妇人,“你们是谁的人?”
妇人同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拎着秦艽的头发突然用力一甩,秦艽只感觉头皮上传来一阵撕裂的痛,紧接着“砰”一声,整个人撞在了木板墙上又“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会儿别说头了,身上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她抱着双臂蜷在地上,身上冷汗阵阵,痛,实在是太痛了。
最可恨的是,遭了这么大的罪,她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秦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灰心绝望过。
她躺在地上,借着身体机能的反应小声哭了起来,她很清楚,眼下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活到墨明城找到她更重要的了。
“这就哭了?”妇人似是没有想到秦艽会哭,突然便笑出了声,“还以为你骨头能多硬呢,想不到就这点血性。”
秦艽不言语,仍旧蜷在那细声呜咽着,即不会让自己的哭声让人生厌,也不会让人觉得是惺惺作态。
“黄四娘,你可别把人弄死了,老爷子可吩咐过了,人得活着。”
声音不是很陌生,秦艽略想了想,便想起声音的主人便是当时主动出来帮忙带路的大孩子,还没等她怀疑自己的猜测,便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秦艽偷偷看了过去,可不就是那个热心的“大孩子”。
一股凉意从头顶直冲脚板心,这样大的一个陷井,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人才能布置而成?而谁又会是这个陷井背后的主人?会是张,南,史三家吗?
秦艽下意识地觉得,怕不只是这三家的手笔,只是,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邓国公余孽?还是说是……秦艽不敢再往下想,总觉得一张大网好似很早以前就朝她张开了,偏生她却傻乎乎的一无所觉。
“用得着你提醒?”黄四娘斜了眼进来的人,没好气地说道。
男人不在乎黄四娘不屑的语气,而是走到秦艽跟前,蹲下来撩开她被头发遮挡的脸,稍顷,突然抬头对黄四娘说道:“长得挺不错的,应该还是个雏。”
黄四娘咯咯一笑,问道:“是个雏又怎么样?矮脚七,她男人可是探花郎,人家可看不上你。”
“露水夫妻,要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矮脚七嘿嘿笑着说道,话落,抬头对黄四娘道:“四娘,要不你出去溜个弯?”
秦艽能想过想要活着必须要忍受很多不好的事,但为了活着要遭受这般不堪的凌辱,她……她突然觉得,死其实并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