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说什么，你心里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吗？”

见他动了怒，裴妤清反倒是笑出了声，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反倒透着几分寒意。

盛熠霆被她这样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装起了傻，将自己的头转到一边，“不清楚。”

“不清楚？”裴妤清看了他一眼，直接冷笑，“你自己的人做的事，你也会不清楚吗？”

“是，他虽然是我的人，但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所以自然不会什么事都会让我知道，但是……”

正说着，盛熠霆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内心做了一番挣扎之后，这才接着开口，“我知道你是在怀疑白锦城的事是夜七做的，可是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他是不会……”

“那你就是承认，事情是你让他去做的？”

到了这时候，盛熠霆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她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原来是在怀疑自己！

可她也不想想，他要是真想废了白锦城，在邻市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又怎么会一直等到现在！

盛熠霆愤懑不平，胸腔里像是压了一团火，随时都有喷薄而出的可能。

可到底也看在她现在这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的份上，盛熠霆一忍再忍，勉强让自己保持了平静，这才发声，“我没有，夜七……更没有。”

听到盛熠霆的话，裴妤清的反应只有冷笑。

如果在没有看到那张照片之前，裴妤清倒真会信了他的话，可现在……

“是吗？那你倒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裴妤清说着，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打开，翻出自己先前所看到的东西，然后递到盛熠霆的面前。

盛熠霆冷眼扫过手机屏幕，看到上面那张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诧。

这些东西，他不是都让人给处理了吗？怎么现在还会……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伤害白锦城的那个人，会长着跟夜七一样的脸？”

如此直白的证据摆在眼前，盛熠霆想要解释，也无从下手，因为这个问题，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可夜七人现在失踪了，就算想要求证，也压根没有办法。

看到他沉默了，裴妤清的心里已然确定了这就是事实，投向男人的目光中，也尽是嘲弄。

“盛熠霆，你果真是冷血的，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就毁掉一个人的梦想，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裴妤清怒吼着，瞪大的双眼满是恨意，可等到吼完了之后，脸上却只有悲伤，以及无尽的失望，“也对，我早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的，毕竟你连自己的孩子也能……”

“裴妤清！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回！”盛熠霆有些听不下去了，愤而开口，“这一切真的跟我，跟夜七都没关系，你怎么就不能……”

“当初，你用那么肮脏无耻的话猜忌我跟白锦城的时候，又何曾相信过我？现在反过来却让我相信你，你觉得可能吗？”

“我……”

“是你自己，让我透支了我对你的全部的信任，你又有什么脸让我来相信你的话！”

裴妤清的话，一字一句，如同石头一般，接连砸到盛熠霆的心间，猛然间竟让他感觉有些透不过来。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初那些自己在气头上说的话，竟然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乃至于，即使现在一切都还未调查清楚，她就能凭借一张模糊的照片，给他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