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再不言语，盛熠霆无力地垂上眼帘，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重新开口。

“我原本以为，您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清儿，您也不会再下这样的狠手，可我没想到，您竟然……”

“阿霆，难道，你……”

盛熠霆的话，让顾桢忍不住抬起了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我什么都知道，包括您对叶曼云做的，也包括我爸对您做的，我全都知道。”

“可是怎么会，我当年明明是想办法避开了你们兄妹俩的，你怎么还会……”

顾桢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而掩面哭泣了起来。

当年她做那些事，一直是避着这两个孩子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见到的，永远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妈妈，而不是一个为了挽回自己已经失败的婚姻而不择手段的坏女人。

可没想到，阿霆他竟然还是……

“是您自己还不够了解我，我想要知道得事，就算藏得再隐秘，我也一样有办法知道。”

盛熠霆说着，突然就蹲下了身，然后用手替顾桢擦起了眼泪。

“也正是因为您不够了解我，所以你才不明白，清儿她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阿霆……”

“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盛熠霆制止了想要出声的顾桢，用自己的袖口擦掉了她脸上剩下的眼泪，然后站起了身。

“您应该也记得，当初您跟我爸的婚姻，是爷爷一手促成的，年纪相当，又门当户对，无论在谁看来，都会是郎才女貌，很是相配的一对，可结果成了什么样，妈您这个当事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您为了让我爸回头，让人毁了叶曼云，可结果却适得其反，他不仅没有放弃叶曼云，反而为了她伤了你，更是强行拿掉了你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我的亲弟弟！”

“这样惨痛的教训，您这么多年，难道就还没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顾桢垂眸，死死地咬住唇。

经过了这么多年，长了那么多岁数，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无非就是她不是被爱的那一个罢了。

但她从小到大自视甚高的尊严与骄傲，却并不允许她去承认这样的事实！

她不能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不能！

顾桢默不作声，盛熠霆却是从她的动作看出了一切，他知道，母亲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记得我小时候，所有见过我的长辈，都会说我长得像我爸，但其实我像他的地方，远不止在长相上，更在于，对于感情的执念上。”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再次刺激到您，但我却不得不这么说，在感情是我跟我爸是一样的，认准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放手，哪怕是死！”

“所以，”盛熠霆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缓缓地吐出，“就算是您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她一辈子也生不了孩子，我也只认她一个人。”

“你……”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顾桢，听到盛熠霆的话，惊讶到不敢置信，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你跟你爷爷说的……”

“那就就不用劳您操心了，顾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