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万事皆已俱备,尚需留意景王动作,切勿节外生枝,多出变数。]
这字条上干干净净,并未留下任何踪迹,可除了邕王和国公府那边,谁会这般说话!
还有这万事俱备……
赵氏心倏地一紧,脸色骤然一变。
好啊!
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
晨光熹微时分,府上雾气笼罩,一派朦胧之态。
一只极不起眼的信鸽从兰香院西窗飞出,直直钻入云雾。
花墙之上,早已恭候多时的景行眉目一扬,握着剑纵身退开。
主院,顾怀楚一袭月白长衫负手而立,等候多时。
“王爷。”
“上钩了?”
他撩了撩眼皮,凤目斜斜一眼扫过去。
景行颔首,“瞧着那方向,是往相府去的无疑。”
“命人盯着点,别再出什么差池。”
“是。”
他点点头,才准备退开,院外传来阵声响。
一抹娇粉衣衫不顾阻拦冲进来,却是没两步,又被侍卫紧紧拦住。
“秦姑娘请留步!”
因着顾怀楚昨日的意思,几人虽拦着,却也犹犹豫豫不太敢动手。
秦潇月见状却更为嚣张,奋力抵着身子往里冲,还扯着嗓子叫嚷开,“王爷——我要见王爷!”
那厢,顾怀楚和景行眉心齐齐一蹙。
“放她进来。”
清冷的嗓音从院中传来,一眼瞥见那厢的顾怀楚和景行,秦潇月面上一喜,连忙挥开侍卫冲上前。
“王爷~”
这一声娇媚无比,再配上她那般故作柔弱的模样,简直腻得人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一层。
景行摸了摸小臂,一阵恶寒。
好家伙。
若非方才见识过她闯院门的彪悍情形,他都要信了!
相比之下,顾怀楚明显淡然得多。
“这般早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这话听着倒没什么异样,可他薄唇紧抿,眉眼冷淡,秦潇月莫名便从中觉出几分责问之意。
咬了咬唇,她莲步轻移,小心凑上前。
“并非是什么要事,只是月儿心中思念王爷,夜不能寐,故此唐突前来……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她说着,双手捏着帕子交叠在身前。
也不知有意无意今日穿了件七分袖的衣裙,袖口堪堪垂在小臂,手腕上的红痕暴露无疑。
顾怀楚不动声色将这番情形看在眼中,并不接话。
“本王听闻昨日你失足摔了一跤,手腕有些错位,经凌神医瞧过,可是好些了?”
见他竟将沈晚卿给自己卸手腕之事说成是她失足摔的,秦潇月脸上一阵僵硬,半晌才又硬生生挤出抹笑。
“凌神医手法高明,诊治过后,月儿果然便好了许多,只是……”
故意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伤筋动骨恐要将养好些时日,现下还是肿胀得厉害。”
她一双藕臂上红痕凸显,瞧着倒确确实实有些可怜。
自以为能博得顾怀楚的怜惜,谁知那厢景行竟抢先一步出声。
“凌神医不是给了药吗,咋了,姑娘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