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东宫,尉迟皓寒听着太后说尉迟天珩死了,还是让千寻一针扎死的,根本就不相信,只是也没有反驳太后,因为那就是浪费口舌,听着太后口沫直飞的,他在等,等尉迟天菱来,也希望他能让千寻赶快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尉迟天菱过来,尉迟皓寒连忙站起来,太后拉住他道:“你身体还没好呢,坐着。”
说着,太后斜了尉迟天菱一眼,“你来这做什么?”
“母后。”尉迟天菱还是没有忘记礼节,该叫的会叫还给太后,尉迟皓寒对太后道:“祖母你先回去吧,我跟皇叔有话说。”
“有什么话是祖母听不得的。”太后瞧着尉迟皓寒,很是不满,“你是不是没把哀家的话听进去了,那个小荀,可是害死了你父皇。”
“皇祖母,你还是先去安排一下父皇的后事吧,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皇叔商量。”
“眼下就要有一件大事要先定。”太后回过头看尉迟天菱,目光咄咄逼人,字字咬重,“小寒是太子,如今皇上逝世,理应由太子继位,菱王,没意见吧?”
“自然没有。”尉迟天菱晓得太后的心思,无疑就是怕他伺机夺位。
他菱王攻城救皇城,如今威望可高着呢,尉迟皓寒也出了不少力,但是大家就只记得个轰动一点的,太后别提多生气了。
所以如果尉迟天菱如今想夺位,根本没有谁会站出来说他一句。
为了让太后不要闹腾,尉迟天菱只好多补了句,“待皇兄的事情处理好后,便让小寒登基。”
“这些不重要,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皇祖母还是先出去吧。”尉迟皓寒见太后心心念念的都是登基之事,心里忍不住冷笑,她儿子尸骨未寒,她倒好,惦记些有的没的。
见尉迟皓寒再三说有事,太后只好道:“行,皇祖母就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喊一声便是。”
说来说去,就是怕尉迟天菱下黑手。
尉迟皓寒有些无语,很敷衍地连忙点头把太后打发走。
太后这一离开,尉迟皓寒看着尉迟天菱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些,“我不是让你不要把小寻找来吗?她都那样了,走路都不会走了,你怎么还折腾她。”
“我不知道。”尉迟天菱哪知道千寻的情况那么严重,尉迟皓寒又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皇祖母会说是小寻一针扎死的父皇?”
“我也不是很清楚。”尉迟天菱道:“我当时看她握针的手都在发抖,本来想让她去休息,可是我有事走开了,然后就听到宫女禀告说太后要处死小寻,我才连忙赶过去的。”
“奴婢全程看着呢!”跟着一起回来的灵秀说道:“是太后打翻了茶杯,茶水溅到了小荀姑娘的脚,小荀姑娘疼得慌才失手的。”
“她的脚怎么了?”尉迟天菱刚才不好问千寻,如今说起来,便问了尉迟皓寒。
尉迟皓寒眸光闪烁,带着一抹痛意,“让火药炸的!”
“什么!”尉迟天菱惊愕地看着他,回想她走进来时那脸色,难怪握着针都在抖,太后一直在催她快点,她只能忍着痛走快。
“行了,别说别人了。”上官君千走过来,“你的情况,并没有太乐观,她的针法我学了五成,能让你醒过来实属不易,但是想把你治好,我看有些麻烦,银针过穴,只能护住你的气,但是伤在心脉,我怕……”
“怕什么?”尉迟天菱追问道。
上官君千轻叹口气,“凭我这医术,只能让他多活个两三年。”
“怎么会这样!”尉迟天菱惊讶得不敢置信,而尉迟皓寒倒是冷静地在想事情。
“因为他在槟岭谷中毒,挨饿,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后来没有得到好的调养,这还没恢复呢,就连夜赶路,然后又是打架,又被重伤,一连串串起来,令他这一掌,根本撑不下去。”
“小荀能救他吗?”尉迟天菱问道,这尉迟皓寒要有事,她该怎么办!
尉迟皓寒抬头看他,“小寻也没办法是吗?”
“她,我想,她可以让你活个五六年。”上官君千看着尉迟皓寒,想了想,又改口道:“她的办法那么多,兴许也有可能让你恢复。”
“但是,最好的时间,就是在一个月内,拖过一个月,再没办法,那就更没办法了。”
“那就别麻烦她了。”尉迟皓寒轻声笑了笑,尉迟天菱蹙眉,“你就这样自暴自弃?”
什么时候他尉迟皓寒这么想死了?
“我看不下去。”尉迟皓寒望向尉迟天菱,“皇叔,你自己说,凭你那边的医术,仪器先进,我这种情况,有得治吗?”
尉迟天菱眸光闪烁带着思索,伤在心脉,虽然没办法检查出详细的重伤情况,但是凭他的脉象,他大约也可以判断出来。
“若没有十全的把握,五六年,我宁愿不要!”尉迟皓寒往后靠着,无奈地吐了口气,“我更看不下去,她没日没夜地看着书,研究着药,到最后还换不回什么,就算换回来了,她若熬坏了,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