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十八岁了,这个是给你的礼物。”
白凌潇将玉霜剑递到黎青手上。
黎青接过剑鞘,触摸手掌的一瞬间,他就知道……
“哪儿来的?”
“我送你的。”
“不是,小九,我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黑翼族的王子啊。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吧,你爱你的母妃吗?”
“我母妃很善良的。”
“嗯,她被我亲手杀死了哦,还有,你的父君,你的两个哥哥,都死了呢。”
白凌潇仰天大笑,竟像个喝醉酒的疯子。
“是他们要杀你吧,种族之间是这样的,我不怪你。”
黎青温柔的眼眸,好像要找回了白凌潇最初心中的那一抹温柔,却被白凌潇及时制止住了。
“不是哦,你的母妃,死前在求饶哦,很是可怜呢。”
“你……疯了。”
“我没有疯,你恨我吗?”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白凌潇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他恨她,也没有关系的。
如果恨能让他过得更好,那就一辈子恨她吧。
“不恨。”
白凌潇没有想到的时,如此干脆利落不假思索的两个字,是黎青对她的回应。
白凌潇哑然,忽然不知道该再对他说些什么。又或许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你当然……不会说恨。这样,一个月后,我与你正式解除生死契约,到时候我们一决高下,无论你生还是我死,我们都无需再有所顾忌,好是不好?”
黎青漠然。
“不回答就表示默认了。”
新婚之日,来得如此突然。
谁也没有想到,在没有任何提亲的前提下,琦箖就直接八台大花轿停在白翼族门口,迎娶白凌潇过门。
白凌潇平日里也不喜花色,一身素色衣衫很是自然朴素,白凌潇将从花娘哪儿偷来的被冰封的栀子花玉簪插在头上,很是满意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如今想来,花娘这般神通,她的一点小动作花娘又如何能够不知道呢?只是大约知道了当不知道,装疯卖傻,送了她些宝物罢了。
“谁同意的婚事?”
白起对于白凌潇这样没有提前报告就将自己嫁出去藐视君威的行为很是生气,恼怒到不行。
“父君对不起,女儿爱上了这二王子伟岸的身躯,无法自拔,却又怕父君不同意,女儿方才擅作主张先斩后奏,父君也希望女儿快乐是也不是?”
白凌潇跪在大殿之上,深情并茂,说的和真的一样。
白起思索片刻,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拆散这对苦命鸳鸯,有再多气也只能放在肚子里,表面上竟还是一副宠爱模样。
“唉,我的傻丫头啊,男人,你要用一辈子去看。你自己的选择,父君当然也尊重,去吧,父君祝你幸福,我白翼族所有的子民,这都会为你这二王姬祈祷的。”
白起的慈父角色深入人心,就像曾经身躯白凌潇的心一样。
“谢父王。”
当白凌潇听见这所有白翼族子民之时,她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她就这样……很轻松的逃脱了白起的魔爪?
白凌潇独自缓步走出白翼国,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男的和女的,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怪不得世间的家庭会对男子如此重视,因为在出生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香火延续。因为女子永远是要踏着家门走出去的,而家中的一切,只有由男子来继承。
不过……这种思想最好就此打住,因为白凌潇心中,可还对那个王位,惦记着呢。
谁说女子不如男,白凌潇已经很好的像他们展示了战场上女子一样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英勇帅气凯旋而归,这些不是只有男子才有的代名词,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在战场上为国家拼搏的那一刻,都值得被赞美和歌颂。
“走吧。”
琦箖轻抚着白凌潇的手臂,上了迎接她的马车。
说真的,这一场婚礼真的简单到不能再过简单了,不过真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白凌潇从来不在乎形式上的好坏有无。重点是,这场婚姻本来就像一场儿戏一般,无甚可以期待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白凌潇最后回眸,看了眼来看热闹的百姓,竟然一个家人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他的父君到现在还在怀疑,她是个奸细,是个卧底呢。
既然除不掉她,那就将她送远一些。
一些繁琐的结婚仪式,他们竟……都没有!
琦箖竟然连宾客也没有请。
不过……没有请宾客,谁能知道他们俩结婚了?
“你真当我会娶你?”
“不然呢?”
“做给你父君看的啊。”
琦箖理所当然道。
“哦。”
白凌潇当然也知道,若是不演上这么一出,琦箖也是定不可能将她这般安然带出。
“今晚你睡地上,不对……今后你都睡。”
琦箖丢了一床极软的床单被套给白凌潇。指了指地上一块极大的空地,冷冷道。
“话说……你既不愿娶我,为何还要和我同房,给我找个房间我们好生睡下,不好吗?”
“演戏还是要做全套,你别再多问,睡觉。”
琦箖有些不耐烦道。
琦箖什么也不让白凌潇问,什么也不让她说,甚至连吐槽也不允许,这让白凌潇觉得很是无语。
白凌潇想着毕竟寄人篱下,待哪一日自己得到王位之时,也要你为我俯首称臣,跪拜磕头。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世海阔天空。
想来,自己肚量也是蛮大的了。
就这样,白凌潇极累的闭上眼睛,一觉睡起来,太阳已经在脸上散了许久的步了。
说真的,好久没有这般自在安闲了。
虽然来了这里,琦箖将白凌潇作为婢女奴隶般使用,但每日做些小事,时间跟着溜走,也不用想各种各样的问题,心但是渐渐静了下来。
白凌潇忽然觉得很是舒服,王位什么的,到底……为什么要去争夺?
“傻子,过来!”
琦箖喜欢这样叫她。
“是,又有什么吩咐,我的主人?”
白凌潇毕恭毕敬还带着一丝大胆的不耐烦,同琦箖道。
“去给我拿本书来看看,我今日里很是无聊。”
“哦。”
果然只是使唤。
白凌潇听话的来到书房,本想为琦箖选两本精品书籍。
如今这书确实极多,但是可读性真的不高,大多是用来打发时间。
不过时间被打发过了,如果还能积累些什么,真是太棒了。
白凌潇翻开了一些医药之书,虽然她从未读过,却觉得每一行言语都很是熟悉,好像和自己脑海中的知识找到了共鸣一般。
不过,白凌潇想了想,这些书虽然有用,但终究无趣。将这些书给一个毫无兴趣的人阅读,只会觉得时间越发的漫长了。
还有诗词,嗯……诗与词虽都很美,但是需要用心细细品味,倒也不适合如今这般心情烦躁,做事节奏过于快的社会。
故事呢,小说呢?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过来,还是戏本子最适合他。虽然没有营养了些,但是终究可以看着或哭或笑,陪着主人公活完他的一生。这样一来,生活经历好像也多了许多,这一生中,不紧是只有自己,还有很多的人,他们的故事。
记忆不是属于某个单个的个体,而是属于整个发展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