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那种男人，她见多了，喝了点酒上头，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生意场上的事聊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满脑子颜色废料，嘴上跑火车不说，眼睛和手也不肯安分。

一开始梁璐璐的确是不情愿，毕竟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服务范围”，就算是拿钱办事，至少也得等价交换吧？她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什么德性的男人她没见识过。

饭后自然不缺娱乐活动，又是孤男寡女的，擦枪走火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梁璐璐的“不情愿”，并不是完全抗拒，多少也掺杂了一些欲拒还迎的意思，周全本就是个下半身动物，哪有到了嘴边的肉还让她飞走的道理？

梁璐璐都准备要躺平任他发挥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男的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就算了，到了床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癖好”，她真的怕了，怕自己被他玩死，也不敢再装纯情，开始拼命挣扎，混乱中摸到了柜子上的台灯，狠狠砸向周全的脑袋，然后趁机跑走了。

打伤人，梁璐璐心里还是怕的，不过转念一想，她也是锋哥带出来的人，谅他也不敢轻易动她。

估计是她那一下砸得有点狠，接下来好几天，周全都没心思骚扰她。

十月三十号那天晚上，她跟几个朋友约饭，散场出来，就在一片吵吵闹闹中无意间看到了从另一个包间走出来的周全。当时男人握着手机在讲电话，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只注意到脸色很难看，嘴型看起来像是在飙脏话。

俩人之前闹了那一出，这时候主动凑上前，毫无疑问就是炮灰。梁璐璐不蠢，赶紧跟着一帮朋友离开了。

她私下的确有骂过周全，但绝没有“诅咒他立刻消失”这么恶毒的想法，锋哥在电话对面交代她“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缩着，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警察盯上，大家都会有麻烦”。而她一面将信将疑，一面又果真听话，不敢随便乱跑。

一个人憋在公寓里，时间一久就受不了，于是她特意等到凌晨两点后再出门，想着这么晚了，人民警察也得休息吧？结果外面俩夜猫子蹲着，可怜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被追着跑了两条街。

而且那个叶警官实在是要命，她在心里提前备好的“草稿”，居然一个都没派上用场，除此之外，那男人仿佛天生就有一双透视眼，跟他对视久了，梁璐璐就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每个月拿那么点工资，凌晨两点都不睡觉，值得吗？”回想起之前审讯室的一幕幕，梁璐璐还有点脊背发凉，“那个姓叶的男刑警，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这人挺厉害的……当然了，再厉害，也没我们锋哥厉害。”

男人轻蔑地一笑，眼神渐冷，似乎觉得把他的名字跟警察放在一起，都是一种侮辱。

“叶曦！”很快，他准确叫出对方的名字，短短几秒，大脑就飞速运转了一圈，再次开口，嗓音很低，听着竟带了些蛊惑的意味，“如果你下次再落到叶曦手里，他想从你这儿打听我的消息，你会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