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担心触霉头，在施柔死后，家里资历最老的佣人主动辞职，没过多久，其余两个佣人也辞职回去老家。家里没了女主人，自然就更需要佣人上下打点，男主人喜好清静，后面托熟人找了两个做事麻利的中年女人，应该很让他省心，也没再换人。

“有找过之前辞职的佣人吗？”早餐店门口，叶曦吃一口甜豆花接着吃一口牛肉米粉，对于这种“甜辣结合”的吃法，他还挺喜欢。

“第一个辞职的佣人姓王，都叫她王姐。当初柔柔出事，也是她打电话报警的。我暗中调查后发现，王姐是在结案后不到三天，就辞职离开了。”卢俞也在吃早餐，不过他没有叶曦那么好的胃口，“我去她老家找过人，那几天她有点感冒，没什么精神。听出来我不是本地口音，王姐就变得很警惕，说话也很犹豫，后面我提起施柔的案子，她人有些激动，不停咳嗽，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有经验的刑警，通过细小的肢体语言就能判定出对方有没有撒谎。王姐多少应该了解一些当年的内情，有可能是关于施柔的，也有可能是关于他们夫妻俩的日常相处，否则，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好像很害怕有人重提三年前的事。

迅速解决掉早餐，叶曦结账离开，重新扣上帽子，站在路边一棵大树底下讲电话：“报案人，也不一定就是目击证人。施柔出事，王姐打电话报警，凭什么就断定当时现场只有她们两个人？”顿了顿，他才说：“假设，凶手杀人后还没来得及离开，不凑巧被王姐撞见，后续会怎么发展？”

“……丧心病狂的，大部分会选择杀人灭口；若是还保存着理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应该会威逼利诱，最好的就是拿钱摆平。为了活命，她根本没得选择。为了制造一种自杀的假象，凶手必定要仔细清理好现场，然后示意王姐报警。”卢俞停顿下来，不知想到什么，喉咙都被堵住。

叶曦拧紧了眉，忽然问道：“施柔的丈夫是做什么的？你查过他当年的笔录吗？”

这些信息都储存在卢俞大脑中，无需多想，他冷着脸开口：“那男的叫杨文锋，早前是做防水起家，赚了些钱，后面就把几个弟兄拉拢一起，开了家小型的建筑公司，生意据说是越做越大。叶哥，我最开始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首先就盯着杨文锋，毕竟他可以堂而皇之进入别墅，而不被家里的佣人怀疑。我看过他的案件笔录，私下也反复调查、打听过，可都没找到他身上的污点……”

没有犯罪前科，接触过的人大都对他赞不绝口，他还自掏腰包为村里修路修桥，因为小时候吃过很多苦，现在有了钱就做慈善，据说靠他资助的两个女学生，今年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叶曦原以为，有可能是杨文锋在生意场上与人结仇，对方心怀不满，转而冲施柔下狠手。可现在听卢俞一说，这人简直就是个活菩萨，总不能因为他做了一堆好人好事，惹人眼红，才招来杀身之祸吧？

再说了，菩萨又怎么会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