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她死？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就算是她偶尔情绪不好，对我很冷淡，我再难过也不忍心冲她发脾气，毕竟当初我是心甘情愿娶她的，所以她的一切缺点，我都应该要学着包容。我不知道王姐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导致你们对我有这么深的偏见，人上了年纪，过去的事好多也只能记个大概，再说，王姐当初就是个佣人，对于我跟我太太私底下的相处，了解得并不全面。可能有时候只是夫妻间的一种情趣，老太太并不能领会，甚至还会误认为我们在吵架……我这样说，叶副，想必你应该能懂对吧？”

“别扯太远了，关于你跟施柔私下相处得如何，这个除非是当面问施柔本人，不管是王姐、或是你的一面之词，都没有百分百的说服力。”叶曦揪着他的衣领，粗鲁地把人从地上猛拽起来，直接扔去椅子上，“省省力气吧，也别试图打‘感情牌’，我们俩不熟，你究竟从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偏袒你？既然提的是三年前的案子，你应该知道我的关注点——施柔并不是自杀，真正的凶手是你。”

杨文锋还没喘过气来，又开始炸毛：“为什么非得咬定是我杀了她？就因为她是我太太，她当初死在我们家里，所以我就必须有‘连带责任’？”

叶曦冲卢俞使了个眼色，那边从内侧口袋掏出一份折叠的资料，叶曦接过去、仔细铺平，然后推到杨文锋面前：“这是你之前资助过的两名女学生，其中这个叫蒋妍的女生，并非这家的亲生女儿。别露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这些你肯定私下调查过。王霞，也就是王姐，正是蒋妍的生母，蒋家对王姐一家有恩，蒋家的老爷子当初是为了救王姐的父亲身亡，后面得知蒋家媳妇不能生育，王姐为了报恩，主动将女儿过继到蒋家。”

“是，我的确一开始就调查过她们的家庭背景。”杨文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都懒得拿起来看，“开支虽然不是很大，但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苦赚回来的，做慈善并不求回报，可我至少要了解她们的‘底细’吧，万一要是碰上个骗子，我砸进去的钱谁来赔？”

“所以，你才能轻易让王姐妥协，对于她来说，你也是恩人。”

虽然这个所谓的“恩人”，其实是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王姐是善良的，可是她的这份善良里，带了点愚忠，甚至是冷血。

之前为了报恩，她可以舍弃亲生女儿；现在为了报恩，她可以昧着良心说话。

杨文锋冷冷地注视着他，没再接话。两人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就听叶曦忽然说：“这次你恐怕不能指望周锐帮你脱身了，就在半小时前，他已经停职接受调查。”

杨文锋耸了耸肩，看着丝毫不担心，表情似乎还很轻松：“那天我跟施柔确实闹了点不愉快，那个女人竟然在我的床上，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当时很生气，就推了她一把。这些王姐肯定不知情，因为她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施柔摔在地上，她当时流血了，不过人还活着……这些你都可以去查，我没什么好心虚的，我也没有狠心到想杀了她……之所以找周锐帮忙，也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