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楚暮芝就把照片一口气发给余明月，全都是原图，有几张因为她太激动手抖了一下，人脸稍微有点变形，可在粉丝眼里，自家爱豆依然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亲妈粉更是激动到失眠。

原本打给叶曦的那通电话，主要意思还是想炫耀一下，结果对面关机了，她没炫耀成功。好在亲儿子后面主动打过来赔罪，东拉西扯了一会，她刚要说“我有辰辰的照片”，结果那边察觉到她心情不错，趁机提要求——这礼拜风餐露宿，就想喝口热汤。

也是沾了司辰的光，亲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做好后装进保温盒，嘱咐司机送来他的公寓。

因为叶曦不爱收拾屋子，所以余明月上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儿子了，直接就打电话让他回家，一点也没兴趣参观他这个豪华的狗窝。

刑警吃饭都是速战速决，也就十分钟左右，桌上就只剩下空盘子空碗。叶曦端去厨房，卢俞也跟过去要帮忙：“叶哥，我来洗碗吧。”

“晚上回来再洗。”叶曦一股脑扔进洗碗槽，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干。他洗了把手，冲卢俞抬了抬下巴，“把东西带上，准备出门。”

卢俞不得不佩服叶曦掐点掐得分秒不差，他连停车的时间都计算好了，赶在陆局第二轮发飙之前，飞快过去他办公室报到，还顺便打了个卡。

“家属那边情绪很激烈，迟迟找不到周全的下落，她们已经在质疑警方的办事能力。然后是新闻媒体，网上铺天盖地的帖子，据实报道的很少，大部分都在捕风捉影，删了一批又一批，网络都快要瘫痪了。”

陆局开着电脑，随便登进新闻网址，都能看见“周全”的新闻。而且不知道是谁闲得蛋疼，把肖琴遭受家暴一事也扒拉出来，还写得“有理有据”，更过分的是，下面还附带了两张照片，看不到肖琴的正脸，最明显的就是露出来的一截胳膊，上面遍布着淤青。

女人、小孩和老人，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激发群众的同情心，在这个社会，被家暴或是长期忍受家暴的已婚妇女，太多太多，她们在肖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动将其划分为“同类人”。

因为没有胆量和勇气反抗，所以就只能抱着手机，在网络上匿名发泄内心的愤怒。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网络风向“一边倒”，之前还在议论、担心周全行踪的市民和网友，现在就跟被洗脑了一样，集体痛骂这个人渣，说“警方不值得为了这种社会渣子浪费精力”，还说“周全死了更好”。

粗略扫了几眼，叶曦沉下脸来：“某些新闻媒体一天到晚打着宣扬正义的口号，其实专门戳人伤口，老子真是烦死这些人。”

陆局问：“周全当初为什么会买一张去明昌市的高铁票，这事跟杨文锋有关系吗？”

叶曦看了一眼卢俞，点了点头：“周锐察觉到有人暗中在调查三年前关于施柔的案子，周全也是知情者之一，担心东窗事发，而且当时他跟周锐还闹了点矛盾，怕把自己搭进去，所以着急赶去见杨文锋，想要当面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