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司辰始终一声不吭，叶曦还偷偷看了他好几次，最后就在他憋着一股无名火准备要骂人的时候，一旁安静如鸡的少年忽地侧过身来，眸光深邃地看着他：“疼吗？”

说好了要骂他一顿，可一番话百转千回，脱口而出还是对他的怜惜。

身边的人都习惯了叶曦的强势，在大家心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像他这样厉害的人，就算真受了伤也只是小事一桩，叶曦自己不在乎，轻描淡写的一句便敷衍过去，大家便也理所当然认为他可能天生就不怕疼。

怎么会有人不怕疼呢？除非他从里到外，连一颗心也是铁铸的。

司辰忽然觉得车厢里的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心脏闷闷的疼，他咬了咬牙，在叶曦发愣的时候，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腕，动作很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哥，你疼吗？”

那声音很轻，连带着他触摸的动作仿佛也不明显，只稍稍停顿了几秒便收回，像是不敢放任自己过度沉湎。

叶曦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司辰了，可他还是习惯性地安抚他：“不疼，就是蹭破了皮，一点皮外伤而已，你别担心……”

“可是我疼！”司辰撇开脸看向窗外，手掌摁住胸口。

我这儿疼，特别疼！

叶曦并未看到他的小动作，单单只是那句“可是我疼”就已经让他耳鸣了一阵，心脏跟着抽搐了一下，他动了动唇，却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里有淡淡的苦涩。

“去医院吧，”像是担心他拒绝，司辰又急忙说，“我只会处理简单的伤口，你手腕上的……有点深，还是交给医生处理好了，我也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反而弄疼你。”

“辰辰。”叶曦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突然很想喊他一声。

司辰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却也是礼貌而克制的，然后他半开玩笑的说：“我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去读医科，干什么非得演戏啊。”

这样至少在你受伤之后，我不会觉得自己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