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见,赢的人满面春光地下车,情绪低落地离开。
一部的人想去庆功,都被沈言伦一一拒绝,大家面面相觑,没明白他是怎么了。
沈言伦冷漠地看了一眼陈心然,下一秒与她擦肩而过,那样的眼神陈心然瞅着,手脚便不自觉地微抖。
被叫去沈言伦的房间,是在下午。
在按门铃的地方,有一只手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反反复复,陈心然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她已经预感到,沈言伦这是叫她,必然没有好事。
大约是觉得是祸躲不过,手触碰到门铃,立刻收回,像是按铃上带着超出人体负荷的电流。
沈言伦开门,没说一句话,甚至懒得看她一眼,直接走出沙发上坐下。
他手里握着半杯红酒,轻轻一摇,红彤彤的液体沿着杯壁到处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杯里溢出。下一刻,摇晃力度逐步变大,一滴红酒终于冲破杯子的束缚,滴到了他的手背上,“陈心然,你说这个无生命的东西,怎么都这么不听话?随便一摇,它就想摆脱我的手心。”那滴红酒像是毒药一样,被用力擦去,“不过可惜,不管它用什么办法,它都逃不过。”
沈言伦平平淡淡地说着,陈心然的手心却开始冒冷汗,她将手往裤子上擦拭,却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灯光里的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她站在那里不敢动,更不敢问他生气的原因。
空气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这一秒的宁静,下一刻就是狂风暴雨。
杯底与桌面发出碰撞声,随后陈心然感受到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在肩上蔓延。她纤瘦的肩膀,下意识地微震。
“陈心然,你是不是很怕我?”
陈心然惯性地低下头,躲开他深邃幽深的眸子,嘴巴像涂上的强力胶,怎么样也张不开嘴。
沈言伦安静地掠视着她,周遭无端生出冷意来,他面色不明地替她回答,“你应该不会怕我,因为在你眼里,我的智商已经低成了负数,你又怎么会怕这么低智商的人呢?”
陈心然觉得如刺在身,却佯装平静,“沈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阴沉的一张俊脸,在这时慕然笑了,笑里几乎接近零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好一个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言伦一步迈开,直接进入卧房。
陈心然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见沈言伦周遭阴冷地进入房间,暗自松了口气,她以为今天这场“审问”到此结束,却不知道前面只是预热,接下来才是真正开始。
“进来。”卧房内传出声音,极其冰冷。
那间卧室,像一个关着猛兽的入口,只要陈心然走近一步,就与死亡更接近一些。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死亡,却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她正对沈言伦而站,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