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伦没有将陈心然送回出租屋,她发生这么大的事,不把她圈在自己身边,一颗心也就高高悬着,始终没办法落地。那么把她带回家,就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陈心然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产生异议,任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她带去任何地方。
也许这就是脆弱攻心后,急需找一些温暖来填补,而沈言伦就是这一抹温暖。
输入密码锁开门,一气呵成。
走进沈言伦家,气氛有些微妙,过往的那些难安,那些慌张,这一刻都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相对心安。
在这间屋子里,陈心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安过,这种感觉她也只有在陆希泽那里感受过,却没想到会发生在一个不可能的地方。
沈言伦走进卧房,拿了一套男士衣服出来,塞进陈心然的怀里,“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她这一身本就惹眼,再加上被那死胖子扯碎,暴露在外的肌肤更加多,即使穿了一件外套,但却不妨碍吸引男人的目光。沈言伦自然不爽,从出租车到回家,一路紧抱着她,不许别人遐想半分。
陈心然顺从地应了一声,她的衣服全部被搬回出租屋,在这里没有能换洗的衣物,只能穿沈言伦的衣服凑合。
浴室门关上,沈言伦看向紧闭的门口看了半晌,再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
“喂,是我。帮我把景德路的那家吻阳清吧盘下来,另外让那家店的老板永远滚出A城。”
沈言伦向来不喜欢旁人多问,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清楚这一点,他什么都没问,直接回复了一句:“好的。”
浴室灯光亮了,照在灰白色的大理石上,有一种朦胧之感。
浴缸里,洒下沐浴乳和几滴精油,白色泡沫混合着玫瑰的香味层层泛起,浸在里面的陈心然双眼闭合,眉头紧锁,看得出她十分痛苦,像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盘旋。
此时,她向浴缸里滑了不少,水位很快将她的唇和鼻子全部淹没,直至没上她的额头。
她屏住呼吸,尽量放空自己,希望那些画面不要再来纠缠她。
不过效果甚微,那些画面就像魔怔,越是想甩掉,越是如影随形。
足足过了四十分钟,陈心然才从浴室里走出来。这大概是她洗的最久的一次澡,虽然老板的行为未遂,但那恶心味道还是残留在她的身上。
她洗澡时,每一寸肌肤都用力地揉搓,不允许他的味道在肌肤上残留一分一毫。
以至于陈心然露在外面的肌肤,能清晰地看见红了一片。
沈言伦回头,直视着陈心然,他的衣服穿在陈心然身上显然过大,似架在她身上,T恤已埋过她的膝盖,身下的五分裤也在她的脚踝处,裤头松松垮垮在她纤细的腰上挂着,好在有松紧,不然就会直接掉下来。
沈言伦默想,以后家里要准备几套女生换洗的衣服。
“把衣服给我。”沈言伦抬手,换下的那件晚礼服,从陈心然怀里转至他的手中。
垃圾桶感应到沈言伦伸过去的手,自动打开上盖,这套衣服被丢了进去,随后关上上盖,眼不见为净。
陈心然看着垃圾桶,欲开口,但终究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