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两日,离西关镇只有二百里路了,回头一看,又日落西山,四面黑了下来了。蒋超催马赶路,不觉走过宿头,无处安身。向前一望,只见山脚下一个小小的庄子,蒋超道:“就到这庄上借宿一晚,明日再行便了。”
进了庄子,只见庄中间瓦房内张灯结彩、笙箫细奏,十分热闹。蒋超近前下马,向庄客拱拱手道:“我是远来之人,路过这里,因贪行了路途,无处投宿,特来借住一宿,明日一并相谢。”
一个庄汉向公子气哄哄地说:“客人,你往常来时,我家员外很和气的,还有款待。如今我家员外弄了桩不遂心的事,再也不行善了,你只好到别处去吧。”
蒋超道:“我明日给房钱就是了,有什么做不来的?”
那人不耐烦:“哎,你好啰嗦,说不借宿,还在此舔着脸死磨!快快走,不要弄出祸来,性命要紧!”
蒋超一听此言,心中大怒,喝道:“不借就罢了,怎么开口便伤人?”
那庄汉欺他年青孤身,便骂道:“我就骂你这小杂种,怕你怎的?”
蒋超听了,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喝一声:“我把你这大胆的死囚结果了吧!”走向前探开虎爪一个巴掌,只听得“唉呀”一声,那人“扑通”跌倒在地上。
蒋超打倒一个,那些庄客都来相打,被蒋超一顿拳头,打得落花流水。
正在纷争,却好员外看见众人撕打,喝住庄客:“不许动手!”
蒋超见了员外,向前打了一躬,员外忙忙答礼道:“小客官,因何打我庄汉?”
蒋超道:“岂敢!”遂将前面事说一遍。
员外道:“却是客官来不凑巧!我家小女今日招亲,不然倒可以相留了。”说罢,叹了一口气。
蒋超不解地问:“老丈令爱招亲,乃是一桩喜事,因何叹气?”
员外叹气:“一言难尽!”
蒋超又问:“却是为何呀?”
员外道:“客官有所不知,小老儿夫妇年皆半百,只生这个女儿,年方十六,原指望将来招个女婿,养老送终。谁知就这山中来了一伙强人,聚集五七千人,为首一名叫王虎,十分利害,每日打家劫舍,官兵也近他不得。不想前日看见小女有些姿色,前来说亲,若是不允,便拿我去开刀。小老儿没奈何,只得允了。便是今日前来招亲,所以不敢相留,客官休要见怪。”
听了员外的话,蒋超气得怒发冲冠,大叫:“反了!反了!有这等事,这还了得!也罢,今日我再闯个祸,打个抱不平便了!员外不要心焦,我代你制服强盗便了。”
员外道:“那伙强徒四个头领,无数的喽罗,甚是利害,倘若敌他不过,反要绝了全家的性命!”
蒋超道:“不妨,我自有拿他的法儿。”
员外只得留公子入庄。
用过酒饭,蒋超道:“员外,家眷都躲在别处,只须如此如此,就拿住了。”当下蒋超整顿马匹器械,专候强徒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