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芬突然觉得眼前这带着眼睛、笑得憨憨的人更讨厌了，冲他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有男朋友主动送上门，而我没有，你让我跟谁谈？跟空气谈吗？”

“夏至！”他们俩扯皮之际，方树在座位上喊了她一声。

见林芬跟罗源还讨论得不可开交，夏至想着别打扰他们理论，便招呼都没打一声，往方树的座位走去。

“六点四十五了，方灵还不来，出事了？”方树挑眉，看着眼前一副脱离苦海的样子的夏至，有些好奇，“你们三个在聊什么，你这是在哪儿受的这么大的委屈，来我这里居然好像松了一口气？”

“韩路住院，方灵说今晚不来参加夜自修，具体原因我有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韩路而不来，还是真的有事不来。”夏至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道：“以灵灵这性格，按平常来讲，雷打不动要来夜自习，突然不来，以前也没这种情况，我还是更偏向她是去看韩路了。”

“我就知道。”方树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当时竭力反对你跟方灵在这种关键时刻谈恋爱，就是怕出现这种状况。”

老父亲的担忧无时不在，“离高考也就剩下一百多天了，接下来这一百多天，如果她的状态还是这样……”

方树摇了摇头，神色中的疲惫显而易见。

操劳过度的老父亲啊！

“我也是最近才觉得，方灵好像是因为韩路变了很多……”夏至摸摸下巴，回想起这一段时间来方灵怪异的举动，有些担忧，“虽然是多了几分尘世的味道，但时间不对啊……”

如果方灵读高一高二，那她有的是机会，在未来重新好好拼搏。

如果方灵现在是大学生，那她谈恋爱，丝毫不会影响到学业。

但她现在是高三。

精力几乎都得放在学习上的高三。

他们这群普通人，只能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机会可能不是只有一次，但下一次未必是更好的。

他们谁都不想复读。

“也不能这么说。”方树瞪了她一眼，“不也有成功的例子吗？你跟莫清明在一起之后，我倒是看你学习状态不错啊！”

“……咳！”有些尴尬，夏至轻咳一声，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夜景，“天天有人拿着菜刀追着你学习，要是这样还下降了，那我可能得去死了吧？”

莫清明每天看她做作业，就很认真地坐在她身旁看着，不玩手机，不看电视，一心一意监督夏至学习。

甚至在她不学习的之后，他就会开始说他们未来的事。

她对他们的未来，很是期待。

这大概就是她学习的动力吧？

但方灵不一样。

夏至又叹了口气，她现在都怀疑韩路是不是渣男了，也可能对方灵的喜欢不过尔尔。

他好像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