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听,不想,他以为这样那些残忍便可被永远掩埋,不复存在了。
他逃避了许久的真相,这一刻彻彻底底,血淋淋地展现在他眼前,叫他避无可避。
这却然不过是场风月无边的局,请君入瓮,算他的心,要他的命。
却原来,全都是假的,是她为另一人所做的算计,布下的棋局。
鄢墨的瞳仁彻然纯白,微微偏着头,一步步走近十禾,蹲下身指尖捏住她的下颚。
他笑了,却是不知什么缘故说了句:“世人皆道我是缙云氏逆子,可我终究不是出自缙云氏,所谓长歌到底一曲悲歌。”
她满是惶恐,不明所以,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纯白双瞳中布上腥红血丝,他的唇微微翕动,捏住她下颚的手,缓缓松开来,指尖自她眼角眉梢,细细描绘,仿似对待世间最为珍爱的宝物。
十禾不停地发抖,闭上了眼。
他的手蓦然发僵停住,十禾睁开眼,却见腕间湛蓝光芒大作,映彻了眼前人的面容。
他声嘶力竭:“为什么,偏偏是他?我终是不如他的,连你,也是为了他,才来接近我。”
霎时间,阴云汇集密布,遮蔽天月,骤然狂风大作,于天地间席卷,流光辗转,长电裂空而来,直叫天地震撼翻转。
万里红光乍然全黯,鼓动的狂风,将门拍的咣咣作响,万数的灯笼剧烈颤抖互相撞击,险些连人也一同卷走。
不知自何处袭起的黄沙迷了双眼,十禾再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
鄢墨猛的抓起十禾的手腕,掌心黑气生生将那印记覆灭无踪。
“你和他,究竟,都做过些什么!”
十禾竭力挣扎,可他握的极紧,只差捏碎她的腕骨,她疼的出声。
他却以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她挣扎的更为强烈,用力地咬上了他的唇。
一抹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鄢墨松开了唇,拭了拭唇角的血渍。
倏尔展颜一笑,语调清寒直入肺腑,叫人毛骨悚然:“好,好的很。”
十禾顿不寒而栗,浑身发僵无力。
鄢墨环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打横抱起,走进了房内,房门倏然自行关闭。
帷幔飞舞,玉璧作响,越越长鸣。
“不要!”
长电破空,于苍穹间湛开疾色,令鄢墨的神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无助的喊着:“师尊,救我。”
鄢墨的脸色益发难看,青筋凸起,钳住了她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欺身而上。
“你就那么希望他来寻你?可我偏不叫你如意!”他紧绷着,就那么阴沉地盯着她,眸光阴鸷如斯。
惊雷阵阵,狂风乱舞,骤雨冲刷而下。
衣衫撕裂声,女子细碎的哭声,玉璧青响,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与雷雨声交织在一处。
……
她的出现如乌云见了晴空,惨淡愁云见了旖旎风光。
他自以为那满眼韶华尽收,实是一梦黄粱,逃不过流离琐尾。
原来流离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