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的面颊贴在鄢墨的后背,眸中不断滚出泪来,隔着衣衫仍那般滚烫,叫鄢墨浑身都在发颤。
自鄢墨周身红光骤起,将她震退数步,又复扑身过去撞入他怀中。
这一回却没有再被震开,鄢墨冷笑着环住了她的腰身,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丢在了软榻上,欺身而上。
红袍于她身上铺散开来,两片薄唇自她唇畔至耳廓,轻轻擦过,呵气道:“怎么,你不走,是想同本尊亲近么?”
十禾如鲠在喉,双眸死死盯着眼前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十指不自觉嵌入了掌心,“我……”
鄢墨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唇边,几缕酒香扑面,“你不是要嫁给本尊么?嗯?不喜欢本尊如此?”
十禾咬紧了下唇,看着他没有言语,手心无意间掐出了血渍。
她想,她是该打他一巴掌,而后取了主司笔,替他消抵杀咒。
不管是九幽雷罚,还是九道轮回,只要她扛过去了,亦或是抗不过去,都还了他的情,是问心无愧的。
于万万年后,这段情意大抵都是会消散的,或许那时候她仍是天界的司命星君,他亦还是那个红衣猎猎的少年。
这场风月于时光中消弭,岁月积久,他记得的,会是那个问他要不要吃蜜饯的女子。
而非是死缠烂打,舍弃了所有尊严,抛弃了全数骄傲,摇尾乞怜的十禾。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顶着那耻辱说了那一句:“你会不会娶我?”
屋内烛火摇曳,被一阵自窗口卷入的风拉的狭长,光晕淡淡映在眼前极近的面容之上,明明灭灭。
鄢墨没有言语,回答她的,是衣衫碎裂的声音,她腰间束带自他手中飞出,飘然落地。
她的身躯同他贴的极其近,被紧紧锢在他怀中,他前襟于扬手间扯开大半,露出上头斑驳交错的伤痕来。
他的肩头有一处细长的新疤,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十禾闭上了双眼,任由鄢墨将她衣襟撕的粉碎,缓缓环住她的腰身,一寸一寸细细抚至她的肩头。
微凉的唇贴至她白皙光洁的肩,一点点吻过,随即狠狠咬住。
十禾疼的浑身一颤,温热的鲜血自伤口滑出,在白皙的肩头滚动。
鄢墨缓缓松口,顷刻回神般翻身而下,拢了前襟,冷哼一声嘲讽笑道:“怎么,钟鼓满足不了你么?”
这一刻,她顿觉那彻骨的寒意再度将她笼罩。
她整个人都像摔进了寒窖之中,每寸骨肉都被那冰冷浸透,那寒意像是凝结成了锋刃,生生刺透了她浑身骨肉,尤胜剖心剔骨之痛。
那股屈辱狠狠打在她脸上,彻底将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摧毁的支离破碎。
十禾突然意识到,她所舍弃的尊严,于他眼中是最不值钱的,即便她双手奉上仍他践踏,亦换不回他半分怜惜。
那个为她心疼,将她置于心上的那个少年,终究是被她弄丢了,是她自己弄丢的。
她颤抖着,咬牙将那擦破的衣襟拢好。
跌跌撞撞地摔下床,起身逃跑却又被鄢墨拦住,紧紧扳住了她的双肩,指尖挑开那残破的衣衫,在那个突兀的牙印轻轻拂过。
轻声呢喃道:“自然,你若觉得同本尊亲近,比钟鼓更好些,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