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从白祈玉怀里下来了，他们的家门口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地砖，上面是一朵用珐琅做的红色的牡丹，刚好跟客厅悬挂五米长的苏暖玉写真在色彩上相映成趣。

乔旎旎站在红色牡丹的中央，抬头，看着那幅巨大的写真。

从白祈玉的视角来看，就是一袭黑色长大衣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脚下盛开出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撄。

秀发就如悬崖上飞流直下的黑瀑。

“看来这幅画，迟早要换一个女主人。偿”

“为什么？”乔旎旎回过半张脸来。

“我还是更喜欢看你。”

“你妈妈知道会伤心的。”

她说着，然后步子从那朵平面牡丹上挪开，走到餐桌前，“家里有菜吗，晚上随便吃一点吧。”

“你去休息，我做。”

乔旎旎有些意外，但没拒绝，反正她做饭细胞确实也匮乏的很。

她也很想尝尝白祈玉的手艺。

“那就你做吧。”

两个人就这么仿佛认识了很久、相处了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样，静度他们的第一晚。

白祈玉做好饭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旎旎坐在餐桌上看电脑，戴着她的黑框眼镜，两只漂亮的手在键盘上熟练的飞舞。

“今天股票怎么样？”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看什么。

“跌了。”

“亏很多？”

“是。”女人很平淡的说着，电脑屏幕在她脸上投射出幽蓝的光芒，镜片的情绪氤氲朦胧看不清楚。

“放下先来吃饭。”

“好。”

她合上电脑，屏幕自己也就暗了下去。

一起跟着按下去的，还有最后一张网页搜索引擎栏上，“阿尔茨海默症”那六个字。

“明天有事吗？”男人把厨房里的餐具摆到她面前，俊脸上的神情轻松没有一丝裂缝。

“没有，”乔旎旎接过筷子，看着一桌色香味具全的佳肴，“你有事情吗？”

“我们明天一起去趟医院，车祸后遗症，定期检查。”

乔旎旎拿着筷子的十指一紧。

真的是车祸后遗症那么简单吗？

白祈玉似乎捕捉到她这一刹那的异样，拉开椅子坐下来，口吻淡漠问得随意。

“不想去？”

“没有，去吧。”

什么时候，她的身体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或者说，她其实很了解，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装作一无所知。

就像这一顿饭，她明明是那么食不知味，却还是要表现得很开心、很感动全部吃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开心……

………………

白祈玉很绅士，不仅没让她做饭，碗也没让她洗，她想帮忙他也没允许，而是早早就让她回卧室休息。

“反正我也没事干，让我帮你？”厨房门口，她站着问他。

白祈玉正在解自己衬衫袖子上的袖扣，解开之后，又往上挽了几寸，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别样的优雅，“不用，洗起来很快，等你洗好它们也就洗好了。”

乔旎旎脸上莫名一烫。

“我觉得，为了保持婚姻和谐，做饭和洗碗，最好不要堆给一个人去做。”她抿着嘴唇，一本正经的说着。

“是吗，”白祈玉手上还没沾水，转身撑在桌面上，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对我而言，保持和谐的夫妻生活，方法只有一个。”白祈玉说着，长腿走过来，一步步向她逼近，

乔旎旎瞳孔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一个……什么？”

“就是保持和谐的，夫妻生活……”

他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特意咬得很轻很慢，没有办法不让人想多。

低头附耳，她能感受到他唇间透出来甘洌的细风，

“还想帮吗？”他离开她的耳朵，琥珀色瞳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先回楼上，我回去了。”她干巴巴的挤出来一个笑，然后手指指了指楼梯的方向，步子也有些凌乱的离开了。

白祈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

……

二楼，整整一层都是他们的主卧，乔旎旎躺在别墅自带的spa区，闭眼躺在碧玉一样巨大的温泉池中。

她闭眼沉思，苍白的肤色被热气蒸腾出一些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