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拉着沉重的各类匠作用具,从横刀仙品铺后院的匠作铺里驶出,带着咯吱咯吱的声响,驶往草香堂的院子。
看着这些马车驶出,方横刀方大掌柜,不光是耳朵在滴血,心也在滴血。
从赌坊匆匆赶回的大儿子方昆,见此情形,急得跳脚:“父亲,我们,我们就这么将家里最重要的产业,价值上万金元的匠作铺,给了那小子?”
“闭嘴!”方横刀骂道,指着自己被削掉的耳朵,“不给怎么办?这事本就是我们方家理亏。现在,你去跟那小子拼一场?你拼得过吗?”
“那匠作铺赚的钱里,可是有宋副村主三成啊。”方昆着急地说道,“我们可怎么向宋副村主交待?”
“交待?”看着晋凌的背影,方横刀既痛又怒地冷笑着,“让这小子,自己去跟宋副村主交待吧。昆儿,魁儿,你们看着,这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从咱们家拉走的东西,我们还要原原本本地拉回来!”
......
雇工们将沉重的精铁物件,一件件地从马车上卸下来,通过草园居后院的门,搬入一间刚刚整修好的独立的仓室。
这间新建的仓室,在整修之前,就是按照铁匠铺的规格与规模设计的。为了减少噪音对于周围的影响,它的墙体都是加厚加实的。而且,预留了风箱、储藏室、水道、燃料室等各种专用地方。
所以,这些精铁物件一件件地搬入之后,很快就在适当的位置上落了脚。
大约在一个半时辰之后,所有的物件搬迁安置完毕,一座可以制作精铁武器的匠作铺,在草香堂后院,完工了。
而且,从方家搬来的不止是这些打制平台和器具,就连大量的昂贵的精铁矿,精炭,寒潭水等,都一股脑儿地搬了来,原址近乎什么都没给方家留下。
霍保、杜二毛等人看了这番情形,一个个把眼睛擦了又擦,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
方横刀父子带着一身的伤,被下人们推着,来到了副村主兼刑堂长老宋镇远家里。
“宋副村主,事情你都听说了吧,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方家作主啊。”方横刀指着自己被削掉耳朵的脑袋,又指指被刺穿的手肘和膝盖,“公然将我们父子等人重伤,又武力威胁,硬生生地将我那间匠作铺抢了去,这简直是强盗!而且,那间匠铺铺的三成收入,还是您的啊......”
宋镇远脸色铁青:“我看那叫晋凌的小子,是在仙村赚了钱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没了一处重要的财源,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这是在作死!”宋宁在旁说道,他很是嫉妒,那间匠作铺的价值,他也是知道的。每月方横刀送来宋府的分红,都在五十枚金元以上,“你们方家也太过没用了吧,就眼睁睁地让他搬走了?”
“打又打不过,那小子下手又狠,我都怕他削完耳朵之后,下一剑将我杀了。”方横刀哭丧着脸,“与命比起来,那间匠作铺,毕竟是外物啊。而且,宋副村主,他可是姓晋啊!自商王即位以来,什么时候姓晋的,敢有这样的威风了?”
“方掌柜,你放心,村主府会为你作主!”宋镇远怒色道。
得到宋镇宇明示的方横刀,索性将方家在仙村的各处产业都暂时关张了,闭门不出。
事实上,他被晋凌直接要走了仙兵匠作铺一事,在仙村,乃至仙乡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方家的脸,现在是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他现在只是在家养伤,准备等宋镇宇相助,再将匠作铺抢回来。
在他心中,一个少年人,即使再厉害,又怎么能躲得过仙村副村主的算计?
“怪谁?小子,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我方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