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索维尔的嘲讽，阿部力并不以为意。

“索维尔，虽然你这话对我十分不敬，可我并不愤怒。你说我是蛮部的叛徒，是为北晋人奔走驱使的，这没错。”他说道，“可是，我们要看的是，我们投效异族的目的。你看看现在的丹洛吧，才仅仅过了几天，就由一个破旧的地方，变成了一座城池。我敢说，三蛮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城墙建设得比现在的丹洛城还要高，还要厚实的。”

“北晋人进入了山鬼部，并没有滥杀无辜者，也没有采取严酷的统治手段，没有乱杀人。而在我们蛮部，每一次族长的更迭，都是血流成河的吧！”阿部力想起了伤心事，“我是百越部原族长的亲戚，现在的族长禄达辉上位后，将原族长的九族几乎都杀绝了，我是得以侥幸逃脱出来的。相比于自己部族内的残酷杀戮，北晋人何其温和！”

“各部族的族长、头目还有一些有权势者，可以随意奴役部族中的百姓。很多百姓被其征召参加徭役，除了管饭之外，根本没有半个铜元发放，累死病死者不计其数，他们从不在意！他们看上了百姓的妻女就可以随意抢夺，看上了百姓的财产也都采取各种手段强占。对于蛮部来说，根本没有律法可言，族长、头目的话就是律法！”

“三蛮之地历史悠远，神庙创建至今也至少有数千年了，可是百姓还是一如既往的愚昧与贫困。神庙配合着族长、头目们的统治，拼命地向百姓们宣扬种种所谓的荒神神迹，实则大肆敛财，为族长、头目们的统治助力！这是何其的可笑啊！索维尔，你也是学习过北晋各类知识理念的，你知道，这些真是一种笑话！”

“北晋人并没有做我们的土皇帝，不信你看噶剌瓦尔和木沙义，他们一个做了新族长，一个做了新的将军，他们，他们可都是你们蛮部的人哪！所以，像你说的，我甘为北晋人的走狗，为的是三蛮之地这些可怜可恨的百姓的脑袋能够开化，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值得追求的更好生活，让他们摆脱这些族长、头目们的奴役。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就算身负骂名，我也愿意！”

阿部力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的话，每一句话都重重地击在索维尔的心坎上。这些话让他本已经动摇的心，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说实话，我也不想让这些部下与自己的族人再自相残杀了。”他沉重地说道，“我也不想他们在有可能的明天、后天、大后天，病饿而死，或是在战场战死......山鬼部的人本来就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我愿意向新的族长，请注意，是向新的族长噶剌瓦尔投诚，而不是向北晋人投诚。”

晋凌微笑，向阿部力点头。

阿部力说道：“好，索维尔，我作为晋园在蛮族地区的信使，我会将你的意思迅速转达。想必，为了尽快恢复山鬼部的和平，晋园以及噶剌瓦尔族长会同意你的要求。”

“可是！”索维尔咬牙说道，“我的家属亲眷，现在都掌握在鬼巫手里，这个消息还不能公开，一旦公开，鬼巫就会杀了他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救出我的家人！”

“鬼巫？你的家人？”晋凌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索维尔兵溃之后还在这弗拉塔港坚持，原来是自己家人被挟持了。

“好吧，这事交给我了。”晋凌说道，身子一晃，人已经在外面了。

“这位，这位是......”索维尔讶然地说道。

“这位出手，必无问题。”阿部力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投诚后的一些具体问题吧。”

......

离开了索维尔的临时指挥部，晋凌将雾狼小五从仙语镯里放了出来，小家伙原本还在呼呼大睡，直到被扔在地上时还是睡眼惺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