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凌!”阎昆见他不回应,声音严厉了起来,“莫非你不愿意将温灵玉竹拿出来给陛下治伤?你要将此物私吞不成?”
“阎昆,你说话客气点。”青涵冷着脸说道,“这温灵玉竹既是如此重要的宝物,我哥又千辛万苦从孤竹王宫里取了出来,如何给父王治伤,自当由我哥自行决断,又关你什么事,要你上门来讨要?而且,谁知道这温灵玉竹是否能够治父王的伤?是谁告诉你的?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借讨要此物之机,将之据为已有?”
“青涵殿下。”阎昆语气稍缓,忍了一口气说道,“温灵玉竹可以治疗重伤,肉白骨生死人,这是北晋王室古书上记载的,而且王室也代代相传的。如果说以前或许大家不把这个传说当回事,那是因为它在此前千百年间,只是一段枯木般的竹干。可是现在,它已经发芽生叶了!既然千年枯木都能发芽生叶,那么它肉白骨生死人,就不见得不可能!”
他顿了一顿:“至于是否真正有效,只需要晋爵爷将它拿出来,由商然殿下带回王宫,交由御医在商王陛下身上试一试效果便知!就算没效,晋爵爷损失的只是一块竹木,换来的却是陛下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厉:“晋爵爷,你如此犹豫,莫非是不想见到商王陛下伤愈,不想见到陛下重整朝纲?莫非你晋氏自恃功大,想要永久把持朝政不成?”
这话说得就很严重了。不过,这话说出来,不管是洪胜,还是商然竟然都没有出言反对。可见他们也存在着对这方面的担忧。
“阎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涵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冷如冰霜,“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把持朝政?”
“青涵殿下还要装糊涂?”阎昆知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不但关系着商振的命运,商氏王朝的命运,甚至关系到自己的命运,“殿下你只是陛下的义女,与商氏并无血缘关系。陛下将王国军政大权交到你们兄妹手里,是对你们莫大的信任,也是陛下顾及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在你们确实能够尽心处置朝政,为王国开疆拓土,所以陛下也一直对你们扩张晋氏力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阎昆说道,“可是,这次孤竹之行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将孤竹境内的晋氏遗族收编进了下属!要知道,遗族族长晋南崖,也就是你的二叔,二十多年来,从来不肯臣服于陛下!而且他一直声音,只要晋氏遗族没有死绝,就必然要重夺晋氏江山!”
原来他们还有着对晋氏遗族的担心。就在他们说话之间,晋凌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想清楚了。
“阎先生,我要纠正你话里面的几个错误。”他说道。
阎昆一怔:“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晋凌说道:“我此次孤竹之行,确实收编了六千余人的晋氏遗族,让他们成为了晋园下属。”
他如此爽快地确认,就连洪胜和商然也不禁脸上变色。在孤竹境内的晋氏遗族,向来是商氏的一块心病。他们曾多次向孤竹国施压,要求孤竹将这些抓捕,遣回北晋,可总被田星文一口回绝。田星文将晋氏遣族看作不断向北晋王国讨要好处的筹码。
现在,遗族这些人,成为了晋园的下属,是不是代表着,晋园的野心,终于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