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没有理会,她强撑精神,伸手推开窗户,风恣意地袭入,吹散了一室死寂。
姜荷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大开的窗扉,以及窗扉里头端坐着的盛娆,盛娆温柔的发丝随风而舞,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却让姜荷莫名地发堵。
她匆匆进了主卧,不轻不重地放下果盘,利落地将窗扉严严实实地关上,掐着腰瞪向盛娆:“您想干嘛呀?”
盛娆无辜地笑了笑:“就吹了一会。”
姜荷拿她没法子,哼哼地放过了她:“随便您吧,李太医这么快就走了?”
“要不然?”
“李太医有说什么吗?”
“再思虑下去,有损根基。”盛娆不在意地回道。
姜荷听了后没有任何意外,反而觉得李太医说轻了,何须用个“再”字,早就伤到了呀。
要不是用过解药,长公主早倒下去了,现在也不过就是撑着一口气,等战争结束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
“您看着办吧,奴婢不劝了。”
“放心,结束了。”
“嗯?什么结束了?”姜荷莫名。
“乱局要结束了。”盛娆轻眨了下眼,半真半假地道。
姜荷没有任何怀疑地当成了玩笑,离乱局结束起码还要三五年吧?光打下燕国就还要一两年。
“您当奴婢是三岁小孩儿呢?现在这局势哪有结束的样子。”
“现在有了。”
“嗯?”姜荷想了想,“您是说皇后小产的事?”
盛娆托着腮但笑不语,让姜荷百爪挠心,垮着脸嘟囔道:“您就会欺负奴婢。”
“哪呀,小荷儿可是本宫的心肝儿,本宫哪舍得。”
“那您倒是说呀,奴婢倒要看看您能怎么编。”姜荷娇嗔道。
盛娆双手托腮,眼波婉转:“过个三五日就知道了。”
姜荷心中一动,不敢置信:“您……不是忽悠奴婢的?”
“本宫有那么无聊?”
“谁让您整天以逗奴婢为乐,这就叫——狼来了!”姜荷俏生生地道。
她下一刻就喜不自禁起来:“若是真的,那今年的除夕是不是能安安稳稳了?”
盛娆跟着笑了起来,满目流光晃动:“嗯。”
“那是回京过还是找个新奇的地方呀?要不要再喊着郡主?世子也可叫上,还有徐公子之类的,好好热闹热闹。”
姜荷陷在幻想中,盈盈的笑脸若早春的杏花,她兀地想起什么,窘迫地道:“还是您要和驸马两个人过呀?”
盛娆好笑地道:“还早呢,这才三月。”
“一眨眼就到了呀。”
“再说吧,本宫乏了。”盛娆无奈地打断了姜荷的幻想,姜荷的天真让她不想再看下去。
若在今日之前,她应该会和姜荷一样天真,跨越一年去准备那个得来不易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