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正无所事事地倚在贵妃榻上看话本,眼中睡意朦胧,听见动静迷蒙地抬头,半晌才接过姜荷手中的纸条。
“什么?”
姜荷娇哼了声,十分嫌弃她这个反应,拖长了调道:“驸马寄来的情书——”
盛娆闻言低头看向手中的纸条,眸子里的困意渐渐散了下去,她稍稍抬了抬身子,淡然地展开纸条。
偌大的一张纸上只有四个字,白底黑字格外明显,盛娆一眼看过去就如被吸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不消片刻后,她纤指微动,将纸重新折了起来,轻飘飘地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姜荷蹙了蹙眉,这反应不对劲呀,放在以往长公主早被逗笑了,今儿个怎么连点波澜都没有?
“驸马说什么了?”姜荷好奇地问。
盛娆示意了下纸条:“自己瞧。”
姜荷狐疑地拾起纸条,展开一看,顿时如被当头泼了盆冰水,晕晕乎乎地天旋地转。
驸马已反?
什么叫已反?是她理解错了?是已返吧?驸马要回来了?肯定是这样!
姜荷手上发颤,提不起力气,薄薄的纸飘下指尖,静悄悄地落在地上。
她深吸了口气,捂着心口往后踉跄了一小步,拼命地扯出个笑脸。
“驸马要回来了?奴婢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说完眼眶已然猩红,却仍死死地扛着:“这是谁传来的消息呀?字都不会写,该罚。”
盛娆望着她丢魂失魄地样子,轻轻一叹,打断了她的自欺欺人:“没写错,是造反之意。”
“这不可能!”姜荷拼命地保持着冷静,“驸马怎么可能造反?这您也信?”
“非本宫信不信,事实如此。”盛娆无悲无喜,就如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长公主!”
姜荷已在崩溃的边缘,除夕时还好好的,驸马上个月也才回来过,现在告诉她驸马造反了?这怎么可能!
再者,现在也不是造反的时机呀,燕国未灭,庆国虎视眈眈,现在造反驸马是傻了?
难道皇后小产和驸马造反之间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驸马做的吧?
姜荷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脑中如浆糊般,什么都想不明白,唯一坚信的就是薛崇不会反。
“这之中定是有误会,奴婢也怀疑过驸马,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奴婢相信驸马!”
“所以?”盛娆仍然没有波澜。
姜荷十分不解盛娆的态度,她不由地想到了最差的可能,心颤地问:“您是有驸马造反的证据?”
“没有。”盛娆淡淡地道。
姜荷松了口气,大落大起地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无力地扶着桌沿,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那您……”姜荷摸不准盛娆的心思,在今日之前她自认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可是现在却如坠雾海。
盛娆慵懒地笑了声:“本宫能怎么办?”
“啊?”姜荷懵了,“当然是先查明真相呀,要是有人栽赃陷害就绝不姑息,要是驸马真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