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日前议完事,薛崇说服了薛樊山后,便暗中点兵,于昨日凌晨,率军从密道出了蜀都城。
蜀都城依山而建,有几条罕为人知的密道,直通城外的密林。
大军沿着蜿蜒的山路跋涉,绕了一个大圈绕到蜀都城后,埋伏在从燕国到蜀都城的必经之路上。
但大军在此守了两日也没等到任何动静,风平浪静得可怕。
薛崇负手站在最前方的探查点,凝神望着两崖之间的窄路,越是风平浪静,他越是不安。
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如果燕国要来,不会晚于今日,否则就是趁肃国内战两败俱伤,来坐收渔翁之利的。
盛齐不会犯这种错,绝对是死死地拿捏住了燕国,让燕国不敢当渔翁。
难道盛齐真没有联络燕国,就想凭二十万大军和他斗?哪来的底气?
蕣华?
和蕣华去北都有关?
薛崇困扰多时也想不出头绪,他一直等到太阳将落,仍然没有见到燕国大军的影子。
在天色暗下去后,薛直劝道:“少将军,该做决断了。”
薛崇缓缓地点了下头,问:“你说,是我心思太阴暗吗?我总把盛齐往十恶不赦去想,但错的似乎是我。”
薛直不知道怎么回他,想了会才道:“属下不知道少将军对皇上的敌意从何而来,不好评价。”
“那你觉得盛齐是个什么样的人?”
“乖张孤傲,像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孩子?”
“是因为少夫人的缘故吧,皇上毕竟是少夫人的弟弟,属下会不由自主美化皇上。”
薛崇轻笑了声:“照你这么说,我才该对盛齐另眼相看,我这个姐夫对他比仇人还仇人。”
薛直挠了挠头,没有接话,薛崇叹了口气,伸了伸腰:“回吧,回去瞧瞧他的底气是什么。”
“是!”
听到薛崇下令,在这干等了两天,担心蜀都城情势的薛直忍不住憨笑起来。
薛崇跟着笑了笑,脱口而出:“我上回就因为怀疑盛齐,把少夫人惹着了,这次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过去。”
薛直下意识瞅了眼薛崇的膝,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跪搓衣板有用吗?
他恶寒地打了个激灵,想什么呢!少将军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
薛直差点一口气呛到自己,他没敢看薛崇,默不作声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要去传令。
然他才迈出一步就被薛崇叫住了,薛崇的声音不复刚刚那样轻,又重又急促:“等等!”
薛直顿住,愕然地抬头,少将军不是恼了吧?他才起个念头就看到了薛崇阴沉的脸色,不是玩笑,而是风雨欲来。
“少将军?”
薛崇深吸了口气,问:“你还记得当初薛家造反的谣言?”
薛直莫名其妙地回道:“少将军是说两年前?”
“对!两年前!你仔细想想!”薛崇急切道。
他一想到惹蕣华生气的事,就想起了缘由,当初查来查去,不了了之的事,今日想起来却骤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