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樊山逼视来人,愤然问:“你是谁?”
“卑职江祺,见过薛将军。”来人正是离开归凤城后,迟迟未回的江祺。
江祺在马背上朝薛樊山拱了拱手,道:“卑职奉长公主之命来结束这场闹剧,皇上之过,长公主会给薛将军一个交代。”
薛樊山虎目中寒光毕露,讽刺道:“结束?”
“燕国在前,卑职已命大军去支援驸马,请薛将军放心。”
薛樊山冷哼,没有再理会江祺,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早干什么去了?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结果现在才出来力挽狂澜?呵!
看他不揍死那个兔崽子!自诩一腔深情,被人当成傻子戏弄,丢人现眼!
薛樊山再恼也耐不住担忧薛崇的心,马不停蹄直奔越城。
越城外,胶着到难舍难分的局势在肃国的援军到后,顿时一面倒起来。
不过五日,燕国大军已经土崩瓦解,不成气候。
薛崇没有和薛樊山见上面,在大局已定的那刻,他便果断地脱离战场,率一队人马直奔位于越城的大营。
营中驻守有两万御林军保护盛齐,如果盛齐想走,趁两军交战,没有人顾得上他,早就可以离开。
但盛齐没有,营地中风平浪静,好似盛齐没有输,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来督战的。
薛崇一马当先到营地时,营地中的御林军竟未拦他,目视他一身血污,狼狈不已地在帅帐外下马,怒火滔天地进了帅帐。
紧随薛崇之后的大军不敢大意,借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气势,一鼓作气控制住大营,凛凛地和御林军对峙。
薛崇大力掀开营帐后,眼中就只有坐在主位上,淡定自若等他的盛齐。
比起他离京前,盛齐拔高了不少,彻底褪去了年少的稚气,眉眼愈发精致,伴着沉淀的帝王之尊,那抹阴郁倒是不甚明显了。
薛崇压抑到极限的火气在见到盛齐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时,冲霄而起。
猩红的眼前走马观花地浮现出战场上的惨烈,最后定格于那张离他渐远的娇颜,苦涩和疯狂汹涌而出,再无法内敛。
薛崇三步并两步冲到主位,势不可挡地隔着案桌拎住盛齐的领子,硬生生将盛齐扯了起来,摔在地上。
从薛崇进营帐到他掀翻盛齐,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盛齐面上的从容还没来得及化为怒气,已被薛崇一拳砸在脸上。
薛崇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手臂上的伤口因此而崩裂,血再次渗透衣裳,蜿蜒过手臂,溅在盛齐脸上,身上。
薛崇怒火难消地一拳又一拳落下,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盛齐在短暂的静滞之后,脸色阴沉如暴雨将至的天宇,恼羞成怒地和薛崇厮打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留情,如有着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在两个人都体力不支后,薛崇狠厉地将盛齐按在地上,低吼道:“你皇姐哪对不起你?就凭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换个人早死一万遍了!你凭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