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才趁人不注意,派了贴身的婢女去向云倾月和摄政王求救。
只是婢女没想到他们会在将军府,先去了摄政王府,没找着人,这才转道去云府,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蒋玉华才挨了这好一顿打。
好在,不管早晚,他们是被请来了。
只要有摄政王在,蒋玉华相信,会有人给她一个公道。
左相心里气得不行。
可云倾月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若是再坚持,岂不就应证了她的那句话,心虚了?
因此,即便心里再恨,他也得忍着。
左相冷笑道:“行,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怎么害你母亲了?当初你母亲去世,我也很痛苦,可人吃五谷杂粮,生病的事是谁也控制不了的,再说你母亲要不是为了生你,会至于伤了身体?你就是个灾星!自己害死了你母亲,如今不过是听了几句外人的挑拨,就害死继母,还污蔑父亲,我看你根本不配为蒋家的女儿!”
蒋玉华咬牙道:“污蔑?父亲怕是忘了,当初给母亲诊治的大夫,虽然被你赶出京城,可他还活着!母亲的贴身婢女,你一直想杀了她们,但万万没有想到,四个婢女死了三个,有一个逃出生天,你猜她现在在哪儿?”
所有人都是一惊。
只见院子的角落里,一个面如枯槁,浑身穿得脏兮兮破烂不堪的老妇人走了过来。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扫帚,应该是府上最低等的下人,跟奴隶差不多的那种,不用给什么工钱,只要管饭,有一块睡觉的地儿,就能帮府上干活。
以前左相府是没有这种下人的,几个月前朝中刮起一股助民扶民的风气,便有不少人打着助民的口号,去街上招揽这种老弱贫民,管饭让她们为自己做事。
身为清流一派之首的左相,这种事自然不能错过。
因此,当时他招了很多人,这人想必就是其中的一个。
十几年过去,当年的人早就变了模样,年轻娇俏的小姑娘,在生活的磋磨下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妇。
更何况那婢女的生活环境并不好,当年从相府死里逃生过后,她不敢回老家,也不敢以真实姓名过日子,只能隐姓埋名,靠着乞讨和给人做些浆洗的活计来过活。
要不是前两年她的丈夫和儿子相继去世,儿媳妇又跟人跑了,唯一的小孙子在近几个月生了重病,她求救无门,才想起当年还有这么一桩秘事,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拿着这桩秘事上门找蒋玉华,求她出钱给自己的孙子治病。
她真的很害怕。
当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现在却要将自己重新送入虎口,若不是为了救孙子,她绝对不敢这么做。
好在,蒋家大小姐看上去和她娘不一样,并不像昌平县主那么柔弱。
老妇的心思这才算是活络了几分。
如今蒋家大小姐需要她站出来作证,她自然是乐意的。
从她再次踏入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是偷活了十几年的人,早在当初县主被左相害死的时候,她就该站出来作证,可惜她不敢。
如今十几年过去,她不能再退缩了。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她也要勇敢起来。
这样想着,老妇抬头看向了左相,脸上露出憎恨的表情。
“左相大人,你可还记得老仆?老仆可是一直没敢忘记您啊!十八年没见了,这些年您过得可还好?”
左相刚开始还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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