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籽术可可爱爱地眨了眨眼。
一旁的聂茯苓这时突然问殷子胥:“既然连环杀人案与奉昶被杀案已经告破,世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殷子胥想了一会儿,道:“我已出来多日,是时候该回端王府向父亲报告了。”又反问聂茯苓,“你呢?要不要随我回王府?”
“姜鼎鸿此际只怕已派人四处缉拿我,却是不知端王爷可否愿意收留我?”聂茯苓面含忧色道。
“这点无需担心,家父与令尊交情匪浅,论势力端亲王府亦足可与首辅党相抗衡,婉儿,你就安心在王府住下吧。”殷子胥微微一笑,柔声道。
聂茯苓听他唤了自己一声“婉儿”,不由得想起幼时许婚的往事,脸颊微微泛红,又赶紧转过脸去问萧籽术:“萧姑娘是要回姜府去吧。”
萧籽术懵懵懂懂地点了头,咬着手指头问道:“可是,谁送我回去啊?”
“你不是有脚吗,自个走回去呗。”殷子胥揶揄着笑道。
“不行,你得负责送我回去。”萧籽术撅起小嘴儿,不依道。
殷子胥笑笑,不再逗她了,正儿八经地道:“本世子已经叫华清悄悄去姜府跑一趟了,到时候你二哥姜云昭自会来接你,我们约定了在月梨镇顺丰客栈会面。”
“二哥?为什么不是白芷姐姐呢?”萧籽术一时有些失望。
姜云昭予她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冷冷淡淡的态度上,这要是共乘一辆马车,他不理我,又不说话,那气氛得多尴尬啊?
“第一,整个姜府,本世子与你二哥的关系最好;第二,整个姜府,只有你二哥对捉拿府中刺客一事漠不关心,纵使发现婉儿与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请姜白芷来接你,势必会招来姜大首辅派遣的尾巴跟踪,届时婉儿就会有危险了。”
殷子胥说得头头是道,萧籽术听了觉得确实挺有道理的,便没有反驳。
害!尴尬就尴尬吧,到时候在马车上一路睡过去不就完了?
一念及此,萧籽术这才稳住了心神。
第二天拂晓,吃过早膳,四人即将启程回金都。
外面,车马已备好,安庆府衙的人上上下下都聚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皇甫震宇站在阶下,与聂茯苓交代了几句,聂茯苓一边乖乖听着,一边频频点头,末了只提醒了他一句:“伯父,您老人家多多保重身体,可别太劳累了。”
皇甫震宇露出了一个极富亲和力的笑,“放心吧,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到了端亲王府,要竭尽心思为王爷效力,记得抽空写信回来。”
“嗯。”聂茯苓望着伯父眼眶一热,晶莹泪光闪了闪,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挥手告完别后,几人登上殷子胥的马车,在众人注目之下,渐渐驶离主干道,一路向西。
车厢很宽敞,还设有一张供殷子胥下午小憩的竹榻,三个人坐在一块丝毫不会觉得拥挤。
这时候,殷子胥在闭目养神,聂茯苓想着自己的心事以及将来的规划,都没有开口说话。
萧籽术嫌车里闷得无聊,挑起帘子一角,一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面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临近城门之时,匾额上“安庆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萧籽术心头不禁陡地一颤。
奉昶已死,凌神医惨死的大仇被他的孙儿报了,玉金蟾也物归原主,虽然凌疾在牢里咬舌自尽,不免令人哀惋,但好歹也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