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雨花山离弦阁。
隐隐望去离弦阁占地不小,最中央却有一处小院别具一格。一进院内便是一座巨大屏风,只是这屏风不似普通人家由石头雕成,而是一整块白玉。白玉色泽饱满质地紧密,更难得的是这是一块红皮白玉。红皮正处在屏风正面,被巧夺天工的匠人精心修饰,一副牡丹争艳图跃然而出,仿若真有簇簇牡丹争奇斗艳;绕过屏风进入院内,抬眼便见市面上千斤难求的奇花异草载了一院子。可主人只将他们随意的养在院里,并未按各自的生长习性栽种,单凭喜好。若是有爱好赏玩花草的人见了必要破口大骂,这么多名贵花草如此杂乱无章,简直是暴殄天物,饶是骂个一天一夜也不能抒发他们心中的郁闷。
绕过金砖玉瓦的琳琅楼阁,一条白玉石铺成的路面直通主室。房间倒不算太大,此时屋内闪着暖黄的灯光。房内的地面本由黑玉砌成,只是现下已入深秋,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这地毯极大,是外域买来的羊毛地毯。羊毛地毯不比普通纺织的地毯,所有的羊毛要经过精心处理,由人工一点点的编制修饰。寻常托盘大的地毯就值一个元宝,现在能铺满整个房间,价值也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羊毛也是精挑细选的,踩在上面又软又暖,可见是上品中的上品。
房内的家具也一应是黄花梨木,上雕双螭纹;余下名贵摆设不计其数,随便拿起一件都够在城里买个院落,也都被随意的摆放在房内。角落的箱子里更是装着大量的名家真迹,可这箱子连个锁都没有,若是有个以开门撬锁偷盗财务为生的贼人看到,那可真如老鼠进了米缸,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这房间的主人此时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沉思,手边的参茶喝了一半,已经凉了。他身形修长,一袭黑衣,面目说不上丰盛俊郎却也算看得顺眼。这黑衣也不普通,且不说料子是江南进攻的上品,光是上面用黑色丝线绣的繁复花纹便知出自上好的女工。此时他眉梢微微一挑,不过片刻就有个黑影落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阁主,有事禀报。”
男人似乎因为有人打扰他独自闲暇的片刻而有些不悦,眉头微微拧起:“何事,进来说。”
来人推开门,也是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禀阁主,樊家遗孤的事出了些意外。”
“樊家?”离陌沉皱眉想了想:“这事需要问我,你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立马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只是这次事情出了些蹊跷,不敢随意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