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漂亮姑娘就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即使两人语言不通交流也不顺畅,杜若飞却觉得无碍,很耐心的挺姑娘用磕磕绊绊的汉语问他身体如何,昨天睡得好不好。这姑娘不仅人长得可爱,性格也很温顺,她怕杜若飞听不懂自己的汉语,还用手比作枕头,就怕对方不能理解。
杜若飞笑着点头,姑娘微微红了脸。
“我,舒尤依。”只有这一句名字姑娘说的极为标准,可能也是用的最多的汉语之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舒尤依。”
杜若飞指了指自己:“杜若飞。”
“杜、杜绕飞?”姑娘模仿着发音。
“你可以叫我飞。”杜若飞又笑着指了指自己:“飞。”
姑娘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我洗,河边。”
杜若飞看到姑娘提着的桶里装着衣服,明白她说的是去河边洗衣服,二话没说就提起了桶:“走吧,我也去。”
姑娘吃惊,啊了一声,摇着手,很是着急的指了指自己:“我洗,河边,我,河边洗。”
“我知道,我也去。”杜若飞用手比作两条腿,表示自己也要去河边:“一起吧。”然后他用脚碰了碰身边的小白:“走吧,去河边。”小白嗷了一声,摇着尾巴一狗当先冲了出去。
舒尤依知道杜若飞是要帮她把桶提到河边,腼腆的道了句谢,错开半步走到杜若飞身前:“我,带你去。”
杜若飞自然欣然接受。
苗疆的清晨似乎也格外的清澈,天空蓝得发青,偶尔有一两道云勾勒在天空,却被掩映在层层叠叠高耸的树冠中。杜若飞住的小寨驻扎在一片树林的空地中。这里大概是经过人为的修缮,出了宅子不久就是真正的树林。杜若飞以前也在中原见过不少树林,却没有一个像苗疆这般茂盛,所有的树木密密麻麻的铺在山野,所有的树枝层层叠叠相互覆盖。走在林间,你可以听到各种鸟儿的啼鸣,可以闻到树木的生机,可以感到微凉的露珠。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自然的伟大,都让人在这神奇的造物之力面前自惭形秽。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二人终是听到了水声。这是一条从山上留下来的泉水,经过不断的汇流,经过这边树林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小河。舒尤依先走了几步到河边,冲着杜若飞招手:“这里!”
大概是河边的鹅卵石上覆了青苔,又或者上面沾了露水,舒尤依脚下踩的那块鹅卵石格外的圆,她一个没站稳就向后仰去。杜若飞眼疾手快,飞身而上一把搂住姑娘纤细的腰肢,回身转了一百八十度,带着舒尤依落在附近的草地上。
直到双脚都踩在地上,舒尤依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她一颗心跳的快从嗓子里冒出来了,微微喘着气从杜若飞怀里钻出来,脸红的和熟透的番茄一般,大大的眼睛快速闪动着,不知该将视线放在哪里。
“没事吗?”杜若飞问。
姑娘小退了半步,兔子一般快速点头。
就算是开放的苗疆人,姑娘家大概也很少和男子这般亲密接触。杜若飞知道她有些尴尬,便将木桶放在河边:“你洗吧,我捉些鱼吃。”
说罢他把鞋袜一脱,裤子挽直小腿,光着脚就踩进小河中。
这水是从山中流出来的,又是清晨,正是水凉的时候。杜若飞双脚刚一踩进水里,河水的触感就顺着脊背直窜而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水太凉了,你别洗了。”
舒尤依似乎并没有听懂杜若飞说什么,红着脸走到河边默默洗起了衣服。小白在河边汪汪叫了两声就钻到草丛中去了,只能看到附近的草丛呼啦啦的耸动。
在水里站了一会,杜若飞的双脚勉强适应了水温。他手里提着饮水,一动不动的盯着河底,突然他猛地向水中刺出一剑,再扒出来时上面就插了一条胖乎乎的打鱼,扑棱扑棱的甩着尾巴,将河水溅了杜若飞一身。
“哈哈,有鱼吃了!”杜若飞回到岸边,找了些干柴生火。不过河边似乎太过潮湿,他试了十几次都没有烧着,最后找了些干石头垫在下面当底座,这才好不容易将火点着。他用饮水把鱼肚子破开洗干净,将鱼架在火上烧烤,自己就坐在一边烤试了的裤脚。饮水作为一把天下名剑,大概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用来杀一条鱼。没过一会鱼皮烤的泛黄,鱼油也开始滋滋啦啦的响起来,小白终于是在草丛里玩够了,裹着一身泥巴就冲了出来。
“诶诶诶,你怎么这么脏。”杜若飞指了指小白,摆了摆手,将它凑过来的脑袋按远一点:“你哪弄那么多泥。”
小白眨了眨眼睛,摇着脑袋开始抖泥。狗一甩起身子,这身上的泥巴就开始四溅。杜若飞护着他身边的鱼,被小白溅了一脸的泥点子:“你这个狗崽子,你欠揍了是不是,小心我把你扔到河里!”
杜若飞凶神恶煞的看着小白,然后指了指河水。小白似乎理解了杜若飞的意思,立马安分的蹲下,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似非常委屈一般。
“诶,你还敢……”
杜若飞还没有和小白对完话,不远处传来舒尤依咯咯咯的笑声。杜若飞转头去看,就见到舒尤依一边掩着脸一边笑着看向他们。她已经洗完了衣服,看到杜若飞看就想要忍住不笑,不过一看到小白也扭着头看她,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杜若飞冲她招了招手:“一起吃啊。”
舒尤依摇头。
“来吧,一起吃啊。”杜若飞又赶小白:“你去那边玩泥巴去。”
小白又呜咽一声。
杜若飞说:“你想吃就要洗干净。”
小白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