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的确和当年的卢根生很像。”
白伯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高高的竖起了自己大拇指。
“哪里像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道。
“你和他一样,都是那种只要有一线活路,也都不会轻言放弃的人。”
白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的严肃。
“行了,咱们别的话也不说,先按照你说的试一下,但是事情到底成不成,那可就要真的是要看天意了。”
白伯说着话,顺手拿过一只巨大的工具袋,里面几乎所有能够应用到的工具,已经完全的都在里面。
我和他一起拿起刨子,迅速的将木料的表皮抛光,一切都处理好以后,顺势的将玉檀木吊上了钻床,将里面的树心全部掏空。
做完这一切,白伯站起身,用白瓷的大茶缸狠狠的灌了一通,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小家伙,能够帮助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帮你全部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了。”
白伯说完,突然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当他咳完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老伯,你这是........”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问道。
“体内的木脉坏了..........”
白伯对我摆了摆手,声音听上去相当的虚弱。
“这是老毛病了.........没办法.........不过说起来,我这身体,倒是要拜你爷爷所赐.........”
“我爷爷?”
我有些惊异的看了看白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没错,我的这一身木脉,就是你爷爷卢根生给我废掉的,不过,我不恨他.........”
白伯抬眼看向了我,眼中满是真诚和一种无法言喻的真挚。
“当年,我的确恨他恨的要死,但是,当我看到我的同门,以及那些和我做同样事情的人惨死的时候,我对他的恨意,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的同门?”
我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深邃的眼中读懂些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我是缺一门白家的人,昭明的师傅白起豹,就是我的亲弟弟。”
白伯的眼中分明满是凌厉的对我说道。
之前我已经说过,缺一门也叫厌派,是木匠门里与我所在匠派的分支之一。
他们的教科书,便是民间流传下来的鲁班书,专门利用木匠和建造学中的术法用来做坑蒙拐骗的事,与我们正经的匠门绝对不同。
我一直以为,由于术法狠毒的关系,这些人已经绝迹,却是完全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还可以遇到他们的传人。
“小家伙,如果是在十年前遇到你,那么,我今天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但是,我活了这么久,也总算看明白了。”
白伯叹着气,声音听起来里面满是感慨。
“缺一门,缺一门,不管术法有多么的精深怪异,但是,一旦缺了这个一,就像是没有了根的木头,那就是一堆死物!”
“所以,您就彻底的放弃了缺一门的全部手段,只是安心的住在这里?”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白伯问道。
“不,确切的说,我真正的把那些东西放下,还是三年之前。”
白伯仰起头,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
“那时候,本来我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完全的收手,不再去碰缺一门的那些东西,可是,却偏偏昭明来求我.......”
“不得不说,昭明是个让人喜欢的人........”
我的话语里分明的带着一种深深的醋意。
“这只是一个方面吧,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白伯的声音里分明的满是叹惋。
“什么理由?”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同时心里却是不由得对昭明充满了鄙夷。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却是要去学厌胜那种邪术。
“因为他的女人。”
白伯的声音里叹惋显得相当的浓重。
“她的女人,命运相当的凄惨,但是,他却又在命理上找不到什么,所以,他生前便一直都在怀疑,他的女人,似乎是遭受了什么人的毒手,中了厌胜之术。”
原来如此!
听着白伯的话,我的头忍不住羞愧的垂了下去。
看来这个昭明真的是对靳姐爱的很深,居然可以为了她,却学习厌胜这种遭万人唾弃的邪术。
“白伯,那他到底有没有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