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坟墓的只能是空棺,既然戏已经开场了,那就要一直演到底。
正当谭国栋和谭为仁商量第二天早上出殡事宜的时候,二墩子气喘吁吁地跑进灵堂,此时,僧人们的吟唱正处在*。
因为又有一些宾客前来吊唁。
二墩子走到冉秋云、谭国栋和谭为仁的跟前。
“二墩子,什么情况。”谭为仁道。
“为仁少爷,来了——来了!”二顿上气不接下气。
“来了?谁来了?”冉秋云道,“二墩子,别着急,慢慢说。”
“三太太和为义少爷来了——曹锟和高鹏终于等到他们了。”
“除了三太太母子两,还有谁?”
“还有马啸天和何师爷。”
“人在何处?”
“三太太母子住进了兴隆客栈。高鹏怕二太太、二爷和为仁少爷着急,让我来禀告一声,出殡的事情用不着安排了,老爷也该醒了。”
“曹锟和高鹏现在何处?”二爷问。
“在怀仁堂猫着呢,此时,为义少爷正在包间里面和马啸天和何师爷喝酒。曹壮士和高鹏想等马啸天和何师爷离开后再动手。”二墩子道。
二墩子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接着道:“曹壮士让二太太、二爷和为仁少爷放宽心,只要三太太和为义少爷踏上歇马镇的土地,就跑不了他们。”
“娘、二爷,你们赶快给老爷喝解药,为礼,你带人通知族长和族人到祠堂去,至于这些僧人,把情况跟慧能禅师说明,让他们回寺去吧!事情在今天晚上了结。”
“二爷,您到县衙去请茅知县,就说今天晚上谭氏家族在祠堂开会,要决定重大事情,这场戏少不了他。”
“没有他,这场戏肯定不会太精彩。我现在到怀仁堂去和曹锟、高鹏他们会合。”谭为仁道。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
我们先来看看曹锟和高鹏这边的情况。
二墩子领着谭为仁去了怀仁堂。
怀仁堂还在营业,店铺里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抓药,梁大夫带着石头等三个徒弟给几个病人把脉,开药方,配药。
曹锟、高鹏带着姬飞等家丁呆在账房先生的屋子里面,站在账房的窗户里面,能看到兴隆客栈的全貌。
二墩子将谭为仁领进账房。
曹锟指着兴隆客栈一楼的一个包间,道:“他们正在北边第一个包间里面喝酒。”
谭为仁能隐约听到划拳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得意而放纵的笑声。
今天晚上,应该是谭为义最后一次喝酒了。人要灭亡,必先疯狂——这应该是谭为义最后的疯狂。
“林蕴姗在什么地方?”谭为仁道。
“在二楼最南边一个客房。门口那顶轿子就是马啸天的。”
“不知道他们喝到什么时候?”谭为仁道,他有点激动和亢奋,还有点迫不及待。
“要不这样,我们先拿住林蕴姗,等何师爷和马啸天走了以后,再拿谭为义。”曹锟道。
“这恐怕不行吧!现在拿三太太,势必会惊动楼下喝酒的人。”高鹏道。
“我们可以先租一个客房——客房最好在他们的客房旁边,拿住林蕴姗以后,把她带进我们的客房,然后我们在他们的客房里面坐等谭为义。”
“高鹏,你和为仁少爷带两个人继续在这里候着,我带人进客栈。”
“我觉得这样最稳妥。”谭为仁道。
于是曹锟带着姬飞和南梓翔,走进兴隆客栈。
出门前,姬飞向药铺的伙计要了两根绳子揣在怀里。
在林蕴姗母子俩客房的对面,正好有一个空房间——房号是拾壹号,林蕴姗母子的房间是拾号。
曹锟从伙计的手上接过钥匙,上得楼来,曹锟打开拾壹号的房门,三个人从怀中掏出一条黑布巾蒙住自己的鼻子和嘴,走到对面拾号客房外。
曹锟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开门的正是林蕴姗,她一边开门,一边道:“为义,这顿酒喝得也太久了吧!”
林蕴姗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儿子谭为义,而是三个蒙面人,吓得后退两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曹锟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用右手扼住林蕴姗的脖子,将嘴巴凑到林蕴姗的耳朵跟前,小声道:“你就是林蕴姗吧!有人让我们来请你。”
“有人让你们来请我?谁请我,请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