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正是林蕴姗无法面对的现实,族会上正要做出重要决定,兄弟俩在这时候来,不是火上浇油嘛:
“为智、为信,你们不要这样,你们快松开手,他可是你们的亲哥哥呀。”
林蕴姗掰开了老二为智的手,可老三为信的始终没有松开:
“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这样的哥哥,从小到大,他不但不关心我们,他还欺负我们。”
为智一边哭,一边道:“小时候,都是为仁哥哥领着我们在一起玩,我们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亲哥哥,我们只把为仁哥哥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你还我爹——你还我爹。”
为智借着母亲拉为信的手的时候,狠狠地踢了谭为义几脚。他还撂给谭为义一句狠话:“族长不杀你,我和为信也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在林蕴姗和两个儿子纠缠不清的时候,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
谭国凯在紫兰和阿玉的搀扶下从茅知县的身面走了进来。
这太意外了,谭老爷竟然没有死——他还活着。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谭国凯又扮了一次假死,其目的是引诱林蕴姗母子俩上钩,然后用族规和大明律法惩治他们,以绝后患。
谭为仁迎上去,将谭老爷扶到椅子上坐下。
“为智,为信,我的儿,快过来。”
为智和为信扑到谭国凯的怀里。
“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为智道。
“爹!”为信紧紧地抱住谭国凯的腰。
“傻孩子,爹哪那么容易死啊!爹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够呢?有些人想让我死,我越是要好好的活着。”
谭国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茅知县、尹县丞和何师爷。但此时的茅知县已经如坐针毡了。
一个长者走到谭国凯的跟前:“国凯啊!让我摸摸你的脸,”长者摸了摸谭国凯的右脸颊,又摸了摸谭国凯的下巴,
“我早说过,国凯兄是一个有福命大的人。看到你,我悬着的心就落地了。”
“托老天爷的福,托祖宗的福,阎王爷现在还不需要我,所以,我不能不听老天爷的话啊!”
此时,谭国栋父子俩已经站在谭国凯的身旁。
谭为礼用手背拭去谭国凯眼角下方的泪水。
谭为义用两只手和一个膝盖行走,艰难地挪到谭国凯的跟前,他的另一条腿已经断了——谭为义应该是想打忏悔牌和悲情牌了。
“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罪该万死,求爹饶恕孩儿,再给孩儿一次机会。”
谭为义痛哭流涕。
“孩儿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谭为义一边说,一边双手扶地,一连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像捣蒜一样,“也求爹饶了我娘。”谭为义的贪心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谭国凯转头朝高鹏摆了一下手,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
高鹏和一个家丁,将谭为义拖回到林蕴姗的身边。
谭国凯什么话都没有说,林蕴姗看儿子的故技没能凑效,也开始捣起蒜来。
只捣蒜肯定是不行的,在捣蒜的同时还应该说点什么。
林老爷在女儿的身上倾注的心血没有白费,她的文思和台词功底还是很不错的:“老爷,这都是蕴姗的错,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是我把她教坏了。”
这回该轮到林蕴姗痛哭流涕了——她是该好好哭一场了。
“该死的人是我,老爷,族长,老祖宗,按族规惩罚我吧!为义,他还小,他确实做了错事,可他毕竟是老爷亲生的骨肉啊!”
谭国凯把谭为仁叫到跟前,和他低语了几句。
很显然,谭国凯已经不想和林蕴姗和谭为义说话,当一个人不想和你说任何话的时候,那就说明他对你已经彻底绝望了——或者彻底丧失信心了。
这对林蕴姗和谭为义的打击非常大。
谭为仁点了一下头,走到谭为义跟前:“为义,现在,爹,族长,茅知县和在场的族人只想听你几句实话。”
“为义一定说实话——只求爹能原谅孩子和我娘。”谭为义用颤抖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