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五个人败下阵来,或多或少都吐了血,然后被人搀扶着走下台,余下三人的面色凝重,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
少年站了起来,走到第一幅棋盘上,手捻起一颗棋子,干净利落的摁在棋盘上,对面的棋客看的愣了,瞪着一双牛眼环视棋局,然后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认了输。
少年走到第二幅棋盘上,也是同样的手法,这次的对手就有些抵受不住,棋子刚一落下去,一腔老血就先喷了出来。
少年在第三局的位子上停了下来,他端起桌角的淡茶泯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白-面-鬼”
这人正是凌海棋府的管家,他头也没抬,很固执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年坐在位子上,他环视了一眼棋局,他说:“那个车夫称他就是白面鬼,可我见过他的尸体的,他的手上全是握缰绳的老茧,哪里是棋人的手了,那么,就是他说谎了!”
管家锤着桌子吼着:“什么白面鬼,什么尸体,什么老茧,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年也不理会他的辩解,他捻起一枚棋子按了下去,叹道:“偷听了我和师父的话,你的棋力长进不少呢!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终究还是没有变的,棋势浮躁,杀伐心太重,管家啊管家,这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少年绕过棋局,手按在管家的肩膀上,管家知道败局已定,眼神就如死水一般冻结了,他干裂的嘴唇里流出一滴一滴的血来,然后栽倒在地上,看着就活不成了!
八个人败的败,伤的伤,死的死,少年以一己之力击败八人,然后白衣白袍,扬长而去,人们看到一滴一滴的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人们问他:
“你叫什么?”
“麦郎!”
他的回答冷静的出奇,人们就提醒他:
“喂,你是昭和棋圣了!”
少年转头,他的话很短很笃定:“我不是棋圣,我就是麦郎!”
人们听不太懂他的话,难道不可以既做麦郎,又做棋圣吗?一些人就喊:“你要去哪里?你是凌棋城的城主了!”
少年:“我要去白城,去帮我朋友的忙!”
“那你去了还回来吗?”
少年:“我不知道,或许——或许回来吧!”
人们就不说话了,看着那个被落日拉的很长的背影,看着一只黄狗吠叫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