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教授还是没说话,头埋得更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也是默认的反应,霂璃心里有了底,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绕,便接着道:“说说你心脏病犯的真正原因吧——我猜不是寻常犯病吧。”
蒋教授这才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恐惧的光。
他似是回想到当时的场景,顿时整个人又开始发颤。
他看看霂璃,见她态度很强硬,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几番思考下他意外地配合道:“我会犯病,就是……就是因为看到了学姐!”
“她……她就在我家门口,敲我家门,我被吓到,一下子犯了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说着,苦苦哀求起来:“你们知道我什么身份了,慧慧的事情也过去这么久,慧慧她知道错了。我一个老头子,说不好听就是被学姐活活吓死的,也算是替慧慧偿还了这条命,你们就放过我吧,让我出去,别让我死得魂也不剩啊!”
霂璃权当没听到后面那段话,只关注前面那个令她奇怪的地方,面带惑色地问:“你说学姐找你,敲你家门?”
蒋教授瞬间拉下脸,表情中才有的期待一下子被扑灭。
他又气又恼地瞪向霂璃,又想骂人了,却碍于身上的束缚不敢造次,只好不情不愿道:“是。”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看清楚了,那套衣服不会错的,就是她死那天穿的衣服,还带着血呢!”
带着血?霂璃转头看向莫语,在莫语眼里看出同样的疑惑。
霂璃又回头加重语气问:“你看到她的脸了吗?”
“我就从门口的小孔看出去,学姐挺高的,哪里看得到脸?”
霂璃低吟一声,很快陷入沉思。
她怎么想怎么不对,捋了捋思路才问:“学姐的家人还在不在?”
蒋教授大概没想到问题突然往这个方向发展,愣了一愣,又回忆了一会儿。
之后才道:“学姐母亲得知这件事后,生了场大病,没过多久病逝了。”
“父亲吧……连失妻儿,也承受不住打击,把妻子安葬之后的第二天就疯了,每天到处流浪,现在三十年过去,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吧。”
霂璃拧着一双长眉,显然这个答案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答案,她只好再问:“学姐还有其他关系亲密的亲人或朋友吗?”
“没听说了,慧慧和她熟,我们这些家长也不掺和,哪里知道这么多。”
如是霂璃叹了一口气,不指望蒋教授在这个问题上还能提供更多信息。
她正要整理目前所知,挖掘更多问题,蒋教授联系霂璃的一系列提问,突然脑海一道闪电划过,摇摇欲坠道:“等等,我……我不会被人陷害了吧?”